眼前的画面如雷轰顶,虽然她已经听到了猜到了,但真的看到时,她还是恶心得不行。
她仰面看着赌场的一堆男人,穷得佝偻着身子,穿着已经破烂的拖鞋,嘴里叼着脏兮兮的烟,浑身散发着汗臭脚气和劣质烟的混杂味道。
明明一无所有,一事无成,浑浊的眼球却仍然闪烁精光以为自己下一把就一定会赌对,赚得盆满钵满,填上之前欠下的空缺,还有富余过上自在生活。
他们看着她的目光中带有情欲、诧异、贪婪、罪恶。
真是令人作呕。
和小时候一样,她站在这个通往地狱的入口,格格不入。
“你父亲在这里……”
“别给我提他!”陈落怒吼道。
程隐的笑容渐渐淡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耐心被磨灭的冷酷无情。
“陈落……你是不是忘了你的身份?”
陈落置若罔闻,大有一种不怕死的模样:“来啊……?有本事继续把我扔去喂鲨鱼!”
程隐说:“本来是想好好让你做荷官的……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他一把丢开手中的女人,拍了拍手,好像是沾了什么灰尘。
不知什么时候赌场被搬了一个沙发,他大步走过去坐下,扬头给人示意,后者很快就把一个黑皮绒面的箱子打开。
里面是一管针和几瓶五颜六色的药水。
陈落顿时瞪大了眼睛,急忙站起身子想要逃跑,结果还没跑两步就被几个壮汉给抓住,死死挣扎也无法动弹。
她眼睁睁地看着那个人将细针插入药瓶中,把液体吸进了针管中。
颤抖的声音响起,连音调都高了几分:“我做!我做!”
程隐并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她。
陈落一瞬间知道,他在玩,玩她这只宠物。
而这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偶尔他被她挠伤了,对他来说都是不痛不痒的小事儿。
她迫切想要变数。能够让这个男人惊慌失措的变数。而不是这种她无论如何都在一条钢丝上走的“稳定”。
他制定了所有游戏规则,制定了她的爬行路线。就像现在这样。
这种低级赌场一直都是自动的老虎机,根本不可能像上流社会那样玩德州扑克或是二十一点。
也更不可能需要荷官。
她从一开始就被安排进来,因为童年的记忆,她受到刺激后剧烈反应,就向他伸出了爪牙,他就有理由顺理成章地给她下毒。
这是个极恶之徒,却总是把自己伪装成光明磊落的模样。
“求你……求你程隐……不要这样对我……”
她企图求饶。
一旦进入了那个极其阴暗的漩涡,她就没有办法再保持自己的本心,彻底沦为一个情趣娃娃。
程隐盯着她的眼角。
那里仍然没有一滴泪水。
直到冰冷的针头扎进皮肤,绚丽的液体混入滚烫的血液中后,陈落都没有流下一滴泪水。
只是死死地盯着他,眼中全是怒火与仇恨。
程隐深深地吁了口气,想着她演技真烂。
也许是太了解她了,她不可能会真正求饶。至少不是向他。
他看着眼前的女人被迅速撕碎了个精光,开始还抗拒两下,没一会儿就发出舒适的淫叫,场上裸露的肉体变得越来越多,只有一个女人在其中发着耀人的白光。
他垂下头点上了烟,将烟雾向上吞吐着。
你又赢了,陈落。
他想。
药效很快就过去了,陈落的脑子逐渐变得清醒起来,感到既庆幸又可悲。
她赌对了,这个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