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挂着温和的浅笑注视着陈见津出去,自己独自一人走到了记者蜂拥而至的聚光灯前。
“我供认不讳,接受审判,但不要牵扯到陈见津。”
鹤时序是卑鄙小人,但他希望他的神能永坐高台,不沾是非。
恍惚间他回想起了鹤岐的话,“没有感情才是合格的政客”
可惜他太心软,终究还是不忍作一生怨侣。
只能遥祝陈见津此后人生一帆风顺,坦坦荡荡。
宋绪时是开着敞篷跑车,来接陈见津的。
陈见津看着外形浮夸的跑车,忍不住地皱眉:
“怎么抢婚还这么地兴师动众。”
嫌弃的片刻,肩却被宋绪时一把揽过去,古龙香水味就像对方一样侵略性极强,在他的骨髓里无孔不入。
那惯然的调笑意味在他的耳边响起:
“脱离婚姻的苦海,这不是很应该庆祝的吗?”
陈见津侧过头,不接宋绪时的话头,二人就这样开着车,向着夕阳一路狂奔。
风吹乱陈见津的长发,糊了陈见津一脸,宋绪时捧腹哈哈大笑陈见津的狼狈,明明如此狼狈,可陈见津却感到了久违的快意。
他们都把这当作了世界的最后一天来过,在街头放声唱歌,自由跳舞,在车顶向远处喊出自己的新年愿望,在悬崖边纵情的喝酒。
夜晚,篝火堆胖,宋绪时满脸泛着绯红,戏谑地开口:
“你想要自由,以后我就像今天这样,带着你全世界旅居,怎么样?”
陈见津偏头,眯眼看向宋绪时,对方语气里带着惯常玩笑的意味,可他居然从轻轻闪躲着的狐狸眼里,看到了认真的意味。
但陈见津最擅长故意装傻:
“不要开这种玩笑了。”
“如果不是玩笑呢。”
原本躺在地上的宋绪时,一个起身,眼睛亮晶晶地盯着陈见津,目光灼灼,仿佛要把陈见津的脸灼出一个洞来。
“我已经变卖了宋家的大部分资产,这些钱够我们一辈子浪荡天涯。”
圆滑的人罕见的露出了少年人稚嫩的真诚,港岛的无脚鸟,无法着陆,但这次他想带着他的爱人一起去看他眼中的远方。
陈见津在篝火边托腮,火光跳动,明灭不定,湛蓝色的眼底是一种无奈的忧郁。
虽然早已知道预定的结局,但亲眼目睹,还是让宋绪时心如刀割。
他脸上再次挂起了浪荡子的标准笑容,想要像以前一样开口圆场,却发现喉间干涩无比,怎么也开不了口。
“睡觉吧,如果明天醒来,我还在你的身边,你就带我走。”
篝火的照耀下,浪荡的宋绪时显得如此纯良,陈见津望着远处的黎明,轻叹一声。
在宋绪时的眉间印下轻轻的一吻。
第一个把他当家人的是他,把他当商品卖出去的也是他,爱与痛,温暖与冰冷,全他一人赐予。
不告而别,是他留给这段禁忌关系的最后体面。
陈见津走的决绝,没有回头,自然也不曾望到宋绪时狡黠的狐狸眼里蓄满了泪水。
泪水打湿了宋绪时的脸颊,但宋绪时不敢睁眼,仿佛逃避现实就能规避一开始的错误。
他无时无刻不在后悔逼迫陈见津签了那份合同,将陈见津当作争权夺利的棋子。
港岛的无脚鸟纵使甘心放弃自由,可他想着陆的那块地却没有他停留的渡口。
陈见津握着船票,戴着宽大的帽子,低着头准备上轮渡,一个沉稳却带隐隐杀意的男人拦住了他。
男人宽肩窄腰,个头极高,大背头,五官深邃,眼睛处是一条浅淡的刀疤,西装穿在他身上宛若一种束缚,他像被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