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转醒是在一个房间,他的头套被人取下,面对刺目的白炽灯光,他有些不适地眯了眯眼。

“脱掉。”

宋绪时用马鞭挑开了陈见津的藏袍,那人的肩膀挑了下,若隐若现的黝黑的胸膛重新被藏袍掩盖,他挑眉,有些挑衅的看着真皮沙发上错愕的男人。

男人的错愕转瞬即逝,有着笑意的眼,此时眸色沉沉,他抬手又挥下。

马鞭落地,层层藏袍跌落,带着软刺的马鞭擦过那两抹缀在巧克力蛋糕上的樱桃,他闷哼一声,小麦色的皮肤上冒出些薄汗,眼下泛起红晕,他想将两腿合拢,宋绪时却恶劣的将皮鞋插入他的两腿之间。(只是为了羞辱,没有任何其他的行为,审核放过我吧)

在感受到鞋底不同寻常的触感,他一直微眯着的狐狸眼错愕地睁大,垂眸望去,薄薄的衣料出现可疑的水迹,透出不容小觑的弧度。

跪在地上的陈见津看到男人皱眉快速起身,将西装系在腰间,还将鞋底在地上蹭了蹭,似乎十分嫌弃。

看见那离去的背影,房间又归为黑暗与沉寂,身上的鞭痕隐隐作痛,却很快化作难耐的热意向不可以言说的地方涌去,双手被束缚着,他冷淡着看着那丑陋又恶心的东西,嗤笑一声。

这个恶心的身体还算有点用处。

不知过了多久,房门再次打开,外面的光照进了昏暗的房间,一套衣服被丢到了陈见津的头上。

他轻嗅,却在上面嗅到了些许麝香味,还没等他细细辨别,手铐便被男人取下。

“快点穿上,我要送你去上学了。辍学儿童。”

上学,好陌生的词汇,好像他在被阿妈关进地牢前,也曾经过过这样的生活。

陈见津垂下眼睫,面无表情地想,长发遮住了窗外打在他面上的部分阳光,一半的脸在光里一半的脸陷入阴影,阴郁又圣洁。

“你好,你是藏族同学吧,我是班长鹤时序,我来带你熟悉一下学校吧。”

很熟悉的声音,惯常平稳的心跳此时陡然的漏拍。

他抬眸,入目是一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温润如玉,头发温顺地搭在额前,隔着金丝框眼镜,他依然能看到镜片后那双桃花眼里盈盈的笑意。

鹤时序礼貌地保持着社交距离,却耐不住陈见津极好的视力,他能清楚的看到少年脸上在阳光下金色的绒毛。

像家乡的小羊羔,他最喜欢的那只,还有点像记忆中的那个人,陈见津抿唇,转了转手上的手链。

不喜欢延迟满足,他想。

他将身体向那人靠过去,他们的脸贴在了一起,温热感传上左脸颊,鹤时序惊愕地睁大了那双桃花眼,他伸手想将伏在他身上的人推开,纤细的手腕却被粗糙的手握紧,随之而来的是两瓣柔软的温热,如蜻蜓点水般,转瞬即逝。

“这是我们的见面礼,祝你今日安康。”

看到藏在衣领下脖颈处的红色胎记,那冷然的面容才破冰,流露出些不易察觉的柔软。

本想用藏语说,陈见津却突然意识到面前的人或许早已忘记,于是用磕磕绊绊的普通话说,说罢还瞥了一眼面前的人,发现他并未露出嫌恶的表情,才松了口气。

“谢谢,很特别的礼仪。”

对方刹那间的僵硬好像只是他看错了,鹤时序的面上很快就再次挂上了温柔的浅笑,他有些歉意的看向他:

“抱歉,我要去一下卫生间,你能在这里等我一会吗。”

陈见津抬头望向含着歉意的鹤时序,湛蓝色的眼睛里水光盈盈,好似不舍,可还是点了点头。

鹤时序转身,面上一直维持着的温润立刻被冷漠代替,想起刚刚少年沉默的挽留,他嗤笑一声。

好像流浪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