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他故乡在琼州,甚是遥远。
此番进京赶考,用光身上的盘缠尽力赶路,却还是与科举擦肩而过。
是以,他明明与岑珏年纪相仿,却是下一届的探花郎。
“缺的!”
我轻笑着引他进院。
这可是将来备受赞誉的翰林学士,能让他给孩子们上课,那是孩子们天大的福分。
我发自内心的欢迎他。
“不只管一顿饭,一日三餐四季被褥都管的,只要您好好待孩子,我还会追加月例。”
“使不得,使不得,小姐愿意收留在下,在下已万分感激,怎好再要月例。”
“无妨,您既能寻到这来,便知本小姐不缺这几两银子,只缺真心待孩子的夫子。”
陆之霖目光复杂,深深给我鞠了一躬。
“感谢小姐信任,在下定当竭尽全力教育孩子。”
陆之霖在善堂安顿下来,天已将将黑下。
我踏出善堂大门准备归家,却见岑珏站在门口对面的屋檐下。
瞧我出来,目光中竟带着一丝无措和委屈。
“婉婉……你喜欢那样的?”
那样的?
他是指陆之霖么?
“不喜欢!”
岑珏是个小气的人。
我并不想因一个误会,让前世这两个至交好友反目成仇。
岑珏如今状元及第,陆之霖还只是个举人,哪里是他的对手。
“那你为什么让他进去?他怎么没出来?不走了吗?”
看来,他已经查出善堂是我私产。
岑珏不依不饶地盯着我,浑身透了一股破碎感,好似我做下什么十恶不赦之事,伤透他的心。
我漫步朝马车走去,路过他时,淡淡斜他一眼。
第8章
“善堂请个夫子,还要向岑大人报备吗?不过是个未婚夫,爪子倒是伸的挺长。”
随既,爬上马车,催促车夫回府去。
马车缓缓起步,我透过车帘缝隙,瞧见他垂着脸站在那儿,拳头紧紧捏起,青筋暴动。
一脸偏执阴郁,哪里还有方才的弱气破碎?
呵!
前世,他便惯会示弱,每每引我歉疚,轻易原谅他。。
那是我爱重他,心甘情愿中计。
我总想着相爱之人,便是要你宠着我,我宠着你,互相宠着才叫好。
我们也确实是互相宠着过完了一辈子。
可他不该死的比我早,让我知道那对母子的存在。
这种感觉就好像,一顿美味佳肴吃到最后,发现是蟑螂做的。
皇后娘娘亲赐的婚,对于父亲这种不高不低的官,实在没拒绝的本钱。
我若勾引皇子破除婚约,那等来的估计是被皇后娘娘秘密处死。
毕竟皇家的脸面大过天!
总之这一次,确实是着了岑珏的道。
呵!
以他的心智,怎么可能真看不出长公主的计谋。
不过是,见我去更衣,将计就计。
我输就输在,没看明白,他对我的志在必得。
毕竟今生,在我六岁那年,我们就没了交集,我以为他对我只是一个有些熟悉的陌生人罢了。
若我早知道他对我的心思,那场赏花会之前,我必定会得一场无伤大雅的风寒。
婚期定在了九月底。
八月底时,我去天津卫旧居,看望祖母祖父,并邀请他们一同前往京城参加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