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织仰头望月,却不经意间想起宋亦洲下午那番话。
他想暗示她什么呢?
彼此都是聪明人,不过略一思索便明明白白。
她现在拥有的一切老太太和沉母的宠爱,沉父的关怀,旁人无法企及的物质和资源,都是基于她是沉家女儿的基础上。
但若是沉祁阳和她的事情被沉家知晓。
百年门楣,面对这等乱伦绝无可能会接受,沉家第一件事便是重查血缘。
正规程序,当面验血。
每道流程必须时刻在眼皮子底下反复验证。
当时靠着替侥幸和运气躲过的当面抽血,这次绝无可能再躲得过。
冒认女儿的事一旦东窗事发,沉祁阳依然是沉家少爷,她的下场便是那位诡异多端的女佣。
不!必定比女佣更为恐怖。
连织只要顺着往下想,便一阵阵胆寒。
这些后果其实在烟花之前便想得明明白白,只是自己思索仍然会带着侥幸,但由别人点醒却是万丈深渊清晰可见。
或许心情真的不佳,她侧躺在床上,小腹坠坠的疼。
身后突然传来些微动静,连织奇怪扭头,就见不知从哪来一道身影自阳台上翻进来,打开落地窗后再快速阖上。
不是沉祁阳又是谁,单看碎发下那双狂妄的眉眼,就没第二个人能干出这种事。
“你....”
她惊讶地看着他,“你来干什么?”
沉祁阳不说话,脱掉满身风雪的大衣,甚至在暖气面前烤了会才朝她走近。
“沉祁阳你敢过来!”
她彻底醒了,压低声音,“你给我出去。”
她想起身揍他,然而刚有动作,就连人带被子被沉祁阳裹进怀里,只有个脑袋还露在外面。
被子和箍在腰间的大手如同蚕蛹般束缚着她,连织简直了。
“沉祁阳!”
“嘘,姐姐小声点,要是让门外路过的佣人听见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