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在暴雨中一路绕行至北海,麻袋绑着巨石,两人直接抛入海中。

“宋总让我报警回去找救援,他去救人。”

连织愣怔片刻。

“那他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脊柱骨折受损,应该是撞上石樵所致。”

骨折...

连织知道这不是小病,她去病房的时候宋亦洲脸色苍白,这类创伤在手术前必得检查细致,于是哪怕他疼到极致,也只能先打止痛针。

她走到他床前的时候,宋亦洲已经睁开了眼。

连织嘴唇动了动:“宋总,你为什么.....”他绝不是会对陌生人仁慈的人。

宋亦洲静静地看着她。

“直觉,她若是死了我有预感你会很伤心。”

连织眼眶瞬间就红了,她没想到是这个回答。

他薄唇紧呡,有好几次太阳穴的青筋在颤,看得出来在强忍疼痛。

连织没办法帮他什么,只能坐在旁边,拿棉签沾水给他湿润嘴唇。

大抵是他从始至终未喊一句疼,连织反而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压下千回百转的心思,低声。

“谢谢你宋总。”

宋亦洲:“真要谢,就把你做这一切的理由告诉我。”

咫尺之距,连织深深地看着他。

宋亦洲嘴唇发白,极淡地弯了下唇。

“至少能让我知道的部分,哪怕三言两句,或者随便一句什么暗示都好。”他道,“也好过你常常在我身边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我得去猜测你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你不累我都累了。”

他这时候居然还能开玩笑,连织都不知道说什么好,她想笑鼻子却酸酸的。

“好...等你做完手术之后。”

她莞尔道,“你不会做个大嘴巴到处去说吧?”

两个人都笑了,这大抵是他们隔得最近的时候。

以往无数个床第之欢不过是身体痴缠,她像防备所有人去防备他,坚韧得无坚不摧,如今秘密的豁口打开,原来也不如想象中的恐惧和如临大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