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织”
连织却突然眼热,轻声道:“沉先生,还记得您之前在书房问过如今建筑行业走下坡路,有没有考虑过换个专业。
但我三年前,通过自己的实力保研上菁华大的时候,这个行业还是蓬勃发展,受政府扶持,到处都是机会。”
她转而看向沉希,微红眼底骤然充满了恨意,“是您的女儿剽窃了我的作品,却泼脏水反诬陷我,学校废除我的保研名额我才耽搁了这些年。”
“时代造英雄,我跟不上过去三年的红利,所以之后得花无数个时刻去弥补。”
这骤然的一席话,沉希成为了众矢之的。
“我没有...”沉希咬牙强辩,“我没有!”
“有没有你自己清楚!”
连织也不多说,她轻轻地抹掉泪,看着沉母。
“我一直以为找到亲生父母和家人会圆满,甚至前面二十多年困苦无助时刻当成信仰和生活力量,但刚才得知我的血缘关系后竟然只觉得荒唐。”
她嘴唇微微颤抖着,泪也落了下来。
“我接受不了成为沉家的一份子,甚至在想为什么害我耽误我的人会成为我的亲人,这比让我成为孤儿还难受。”
沉夫人,我知道您找女儿心切,对您来说或许是多年的遗憾,但对我来说不是。”
一席话沉母已经泪流满脸。
连织挨个地看向沉家人,和沉祁阳对视那瞬间她眼底虽然有泪意,但炯炯发亮。
叫人想起蝴蝶振翅,阳光落在其翅膀的时候。
“或许在您,您们看到和沉家扯上关系是多么三生有幸感恩戴德之大事,但凡一丝一毫都得查清楚,生怕别人会在其中动手脚。”
沉祁阳被戳中心思,却不显尴尬。
他幽暗的眼瞳明明平静犀利,弯一弯唇却是却是化解气氛的轻佻。
像是沸腾的水一瞬间降温。
“正常核实程序而已,倒不用这么大反应?”
连织道:“沉大少爷,我首先是我自己,其次才是别人的女儿,姐姐妹妹;也没有任何理由被莫名其妙喊来,再挨个去应对谁的怀疑反复陈情,别人让我给看胎记我就要脱给他看?把我当什么?”
她面庞皎洁如月,眉眼漂亮得像一摘就得的莲花,偏偏性子能让人满手沾泥,不得好果子吃。
沉祁阳喉头滑动,漆黑的眸底深邃幽灼。
看胎记不过一时戏言,他不过动动嘴皮子难不成还能真给看,旋即又想到酒店床上的失控,当时要再流氓些也不是看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