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有着活泼自主、独立破坏、自由无序的一面,只不过,你原生家庭的过度束缚,用过于严苛的超我牵制了你的自我,天平完全不对等倾斜,你以为你怯懦,你并不是,你以为你胆小,你并不是……换句话说,你以为你保守封建,其实也或许不是。”

“我……?”沈琼瑛似乎很意外又似乎还在意料之中,低声呢喃,“原来我还有连我自己都不认识的一面吗……”

宁睿微微颔首:“这种不对等的状态,作为过去那个自我的残留,也或许某一天,在特殊的刺激下,你会爆发当然,那种晚来失控的爆发,未必是好事。”

沈琼瑛不想相信他说的这些,但不可否认,他说的是事实。

她有时候觉得很压抑,即使她已然刻意过着散漫的生活,远离过去那个“我”的轨迹。

早在离家出走的时候,那是她做过最大的抗争,她的反骨似乎一次用尽,但她有时候又会觉得不够,还不够!要不然,她为什么在听到“沈瑾瑜”这个名字的时候还是会有一瞬间的惊惶愤怒?

“我要怎么做?”她的表情平淡下来,分外冷静,甚至有些抽离事外的身心分离。

宁睿思忖着,组织了下语言,“长久的压制之下,贸然推翻以前并非良策,极端带来的往往是另一个极端,你甚至有可能从一个淑女变成一个荡妇。我认为,最好的方法是把你的本我稍稍释放一点,让天平倾斜回去,让你的自我认知从被蒙蔽,到被矫正,这就是我们的目的。”

沈琼瑛因为他话语中“荡妇”两个字微微一震,心防像是蛛网一样辐射状龟裂。

“但是在打破秩序之前,我得先问一句,你做好心理准备了吗?”宁睿将一张诊断报告单推到她面前。

那是一张英文的诊断报告,即使沈琼瑛英文不算顶好,也准确抓取了关键词汇。

就诊日期是八年前,上面罗列着一堆常人难以看懂的专业词汇检测名称,大致在说排除了ED之后,诊断患者为Aphanisis。

出具机构为UCSF Medical Center,不具有伪造性。而患者名是Rui Ning。

看着沈琼瑛有些拿不准的样子,宁睿毫无介意地补充:“你可以理解为,性冷淡。”他将单子又收回去折好,修长的手指动作淡定漂亮到赏心悦目,毫无被窥探私密的局促,“有句话说通往女人心灵的通道是阴道。你可以把这个过程当做一项妇科检查。而我,不具有任何性别威胁意义。”

他说的很隐晦,但沈琼瑛一瞬间奇异地领会了他的意思。

如果硬要比喻,大概类同于野外求生中,素人的钻木取火。

一个心有障碍,一个心如死水,而在强行摩擦中,不定在某一个时刻擦出火丝。

而这个过程或许充满着无机质的冷感,作为一种机械的探索,并不色情,却会打破边界、暧昧难言。

有些狼狈地避开了视线,声音卡顿滞涩,“为、为什么是、这种、方式?”

宁睿直直凝视着她,眼神坦荡中没有一丝波澜,“第一,虽然源起心理问题,但其实你在日常生活中跟常人无异,只有性交这件事,才是你的病灶;第二,虽然更棘手一些,或许三年五年,也不是没有其它更缓和的方式,但是沈小姐,我等不起。坦白地说,我并不准备在这边呆这么久。当初我接手是因为你跟我签了志愿实验协议,无条件配合长期服药和催眠试验,给我关于普萘洛尔在PTSD治疗普适性上的进展辅以临床参数。”

他顿了顿,语气因为略程式化而显得不近人情:“现在你的case已经宣告失败,你的数据对我不再具有更新的必要,按照协议,我完全可以单方面废止。”

她连忙插话,“宁医生,我可以付钱的!我可以续约!”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