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腻,这事本无人注目。

原本上面默许梁双燕补缴,可惜近期的石油舆论推动着南洋外贸,一环套一环把话题闹大,已是不严惩无法收场。

真要他如实交代,自己问题不大,反而梁双燕那条线追溯起来才处处透风。

意识到姜步青也放弃了他,他慢条理斯恢复了从容:“老师,这件事就爱莫能助了。”夹杂在两个派系之间,就算各不讨好,但姜步青想算计他也没那么容易。

他是给梁双燕大开方便之门没错,但那也只限于政策上的倾斜和政令上的放水,两亿没经手他只做了暗示而已。他跟姜步青之间实际利益勾连尚浅,跟梁双燕更是账户干净毫无痕迹,咬死了不认,姜步青还真唬不到他头上去。

跟孙海宁那段录音他并没有直白教唆,至于作风问题顶多党内处分。

只要解释清楚跟梁双燕之间的莫须有,他在宁系连任后并非没有起死回生的可能。

姜步青大概能明白他的妄想,气定神闲:“小沈,你不该去动燕燕的孩子,每个人都有软肋,我作为一个半截入土的人,就很在意这个来之不易的血脉。”尤其是梁双燕已经明确告诉他,是个儿子。

“我想,你也有在意的人吧?”语调异样,意味深长。

沈瑾瑜冷笑:“我是在意她,但您也看到了,她已经把我告了,您该不会以为她受我指使、手脚也不干净吧?”

“我知道那位女士嫉恶如仇,是不会和你同流合污的,”姜步青附和完话锋一转:“可她的身份背景,就未必干净了吧?”

沈瑾瑜僵住,瞳孔骤缩。

原本浑噩的意志陡然集中,头脑轰然一热,高速调动起来。

姜步青笑了笑:“我不会为难那位女士,但必要的时候,我想她提告的强奸罪轮奸罪是可以深挖的,比如……十六年前,对吧?”

“正是因为那位女士正直,我少不得推她一把,让所有真相大白天下。”

“大义灭亲值得鼓励不是吗?她肯实名举报,也早有了舍身取义的准备吧!”姜步青提都没提沈瑾瑜的父母,因为从调查中看,沈瑾瑜根本是薄情寡义,只对亲姐姐才有几分偏执的感情。

“听说她几度被你逼到自杀,想必骇人惊闻之事曝光,流言蜚语不可避免,她必定做好了玉石俱焚的准备,”他停顿片刻,似唏嘘似惋惜:“想想届时,应该会很壮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