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少不了因为孩子有交集,就怕部下多心伤了和气。而沈瑾瑜这边无论是生理缺陷,还是跟梁双燕的隔阂交恶,都恰恰没这个顾虑。

但对沈瑾瑜来说却无异于被剥光外衣展览脓疮,哪怕他本不在意这伤疤,也为这直白揭露而难堪到极点:“老师……”

“小沈,你考虑考虑。”姜步青叹息:“监委那边我暂时压下了,你早点决定,也好澄清,否则事态发展下去,我也不好插手。”

“若是清高到底,谁也帮不了你。”

沈瑾瑜顿时心如明镜:接盘既是姜步青给他的试探,也是警告。

不然省监委就在云台市,眼皮子底下的事,没道理都捅出来了他这个市长还瞒在鼓里!

他对于瑛瑛是了解的,若是什么手段都用上,她八成可能妥协结婚;但若顶着已婚头衔对她下手,那真的会把她逼死。

且不仅仅是他对于名分方面的坚持,更重要的是,他不想和杨派绑太死。

诚如姜步青对他的猜测,宁系的宽恕纵容了他规避站队和自我保全的想法。

毕竟眼下杨派式微,过了秋季人代会,宁主席将以蝉联优势坐稳,到时候一番思想指导方针和经济大动作稳固下来,杨派要丢掉更多话语权。

“老师,你容我再想想……”他苦笑,似有顾虑:“要是跟别人结婚,我到底还是担心那女人鱼死网破,给我捅出更大篓子来。”

“孰轻孰重,你可要慎重考虑。”姜步青意味深长。

搞政治的人不可能感情用事,何况沈瑾瑜这种没根基的人?若到头来还是执迷不悟,那也纯属不识好歹了。

这通电话不欢而散。

电话刚挂,沈瑾瑜一改刚才的小心,把手机狠狠砸在桌上。

同样一桩举报,不同的人提醒却带来完全不同的心境。

次日省里也来了电话,要沈瑾瑜过去一趟。

不过却不是纪委监委,而是省委组织部。

沈瑾瑜坐在这位陈部长的办公室里,已经做好了被罢免问责的最坏预期。

然而这位陈部长出乎意料之外地和蔼,先是拉家常问他在南方习不习惯,后又跟他聊起了三年计划五年规划。

谈起职务分内事,沈瑾瑜还是头脑清晰的:“目前港口工业园已经完备,入驻企业也已经拿下了不少海外订单。我们的宣传也在同步进行之中,二期工程今秋开工,我们计划联合周边特产不同的城市,沿港口海岸线因地制宜,搞一个云海市海产品联盟,组合捆绑宣传合作,最快就在月底,会先办海产品展销会摸底试水……”

“既然是自贸港,就要把‘自由’二字高度利用起来,当然,这个度我们干部会牢牢把关,届时会完善税制治安问题,也会邀请海外企业来参加,增加机遇。”

“至于‘鸾乡’那边,”沈瑾瑜稍有卡壳:“……确有些项目因特殊原因而延期,不过总体来说势头是好的,我有信心在两年内完成,到时候港口项目带动经济,经济再刺激消费,我认为对本市旅游业能带来大幅度提升……”

陈部长点点头,忽然问:“对于最近叫停的影视城项目,你怎么看?这个项目出台的时候,是否过于草率?”

沈瑾瑜心里快速思索对策,组织语言。

“这个项目是我批准的,原本是为了刺激旅游业,也充分开发贫瘠的山地资源,”他状似羞愧:“只是对于乙方的遴选背调,确实是我疏忽了。”

陈部长不置可否:“你对最近南洋外贸公司的事又是怎么看待?”

乍一听有些跑题,但沈瑾瑜却是拿出了国考般的审慎:“梁双燕工作室存在重大过失和主观故意,我们绝对不能姑息!至于石油问题,不管有什么样的苦衷隐情,私人资本介入其中都不可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