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还给对方的头像换成了一只柴犬,比起其它通话记录一水儿的灰色,显然有不同的意义。
他眼里冰刀如有实质,停顿片刻便拨号出去。
及至听到听筒里传来的等待音,沈琼瑛整个人都急了,疯狂地扑上去要抢夺,尽管力气不大,但她拼尽全力还真给沈瑾瑜造成了麻烦。
哪怕她抢不到,在旁边喊叫阻止,也很容易干扰对话。
于是沈瑾瑜拉开车门出去,沈琼瑛猝不及防扑了个空,半个身子都摔在了驾座上,等她爬起来已经被锁在了车里。
沈瑾瑜拿着已经拨通的手机,刻意制造挑衅:“你好,刚刚我们见过面了,虽然不太愉快。”
纪兰亭刚被藤条抽了一顿龇牙咧嘴,罚跪间隙接到这通来电,本来还挺高兴,拼着跪一夜的风险也要偷偷接听,乍一听是个男声反应不过来:“你哪位?瑛瑛手机怎么在你那里?”
沈瑾瑜笑了笑,眼里却不见一丝笑意:“我想我们有必要重新认识一下,我是瑛瑛的男朋友,我们十六年前就在一起,承蒙你照顾她,不过以后,不用了。”
纪兰亭被他给整蒙了,“她手机怎么在你手里?让她接电话!我要跟她说!”
“有区别吗?”沈瑾瑜疑惑地问:“她太累就睡了……我们毕竟十六年没见面了,一时情不自禁。哦对你还是个学生,我不该跟你说这个,你也不懂。”
“操你妈!”纪兰亭被这浓浓的茶味气疯了:“瑛瑛不可能在你床上!你一定是强迫她了!市长是吧?市长就能犯法?我他妈要报警!”
“哦?原来你也懂这个?”沈瑾瑜语气毫无波澜推进着挑衅:“不过懂也没用,我们这是干柴烈火两情相悦……”
“你这种毛都没长齐就学人过家家,还是算了吧?”
“不然谈个恋爱还要被叫家长擦屁股,你多难看啊?”
自从那次口吐恶言惹来分手,纪兰亭已经很谨慎了。
但在激怒人这方面,老的往往比小的更有心得。
沈瑾瑜蛇打七寸:绿帽警告、幼儿歧视、家长威胁……尤其是后者,今晚刚刚在长辈家长面前被跨辈碾压,正是纪兰亭没脸面没自尊的时候。
“狗屁两情相悦!”怒到极点的纪兰亭骂骂咧咧,下意识炫耀自己最引以为豪的资本:“瑛瑛早就是我的人了!我才是她唯一心甘情愿的人!”瑛瑛的主动献身是纪兰亭最骄傲的事,他没用强就得到了她,即使面对沈隐他也是得意的。这也是他至今不肯放弃的原因沈隐不择手段哪能跟他比?
他越说越觉得是那么回事:“你打哪冒出来就碰瓷?还十六年前,怎么不干脆说你是沈隐他爹啊?嗬,别是当初强迫伤害她的人吧?!”
沈瑾瑜眉心蹙了又蹙,揪住了话里的重点:“唯一心甘情愿?这么说,还有其他男人了?”
纪兰亭却把这话理解成了挑衅嘲讽,火力全开:“你有什么资格嘲笑我?凭你年老色衰年纪大?那你有老子大吗?你满足得了她吗?”先前被沈瑾瑜一激失了冷静,骂着骂着他也意识到了不对,情绪越发欢快:“还别说,从刚才散场只过去了不到五十分钟,到六环怎么也要四十多分钟,你说你跟她‘情难自禁’?您别是不行吧?”
沈瑾瑜脸色一黑,没有再跟对方进行无意义的口水战,眼见对方持续不懈打过来,他摁了关机进了车里。
少年肆无忌惮的贬损谩骂既无法较真,又令人不快。对于纪兰亭这个年纪来说只是嚣张冲动,对于沈瑾瑜来说再骂回去就是很low的事了。
他本来还可以套问更多更详实,突然觉得索然无味。
很多人并不会喜欢梅芳龄那样刻板无趣的母亲养出的女儿,沈瑾瑜自己也并不保守,但他极其喜欢梅芳龄教养出的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