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瑛瑛,你有心事?”宁睿唤了好几遍,才见她猛然抬头,像是刚被叫醒一般。

沈琼瑛有些不好意思,随即给他夹了一块鱼:“怪我,最近没睡好,跟你出来吃饭还走神。”

宁睿赶紧给她加了一份牛尾汤:“怪我才对,明明昨晚你就说过了觉得累,我还总是要约你出来……我实在太想你了。”

因为他语气厚重的情话,沈琼瑛眼里闪过一丝慌乱和愧疚。

宁睿敏感地注意到了,有些黯然。

他不怕她有心事,却怕她有了心事不告诉自己。

他不明白,她是因为两人关系的转变有了隐瞒,还是因为心事负荷太重不愿说。

两人的关系本就始于医患那一份信任特殊,当坦白交心都不能的时候,恐怕难以再进一步。

如果是因为前者,说明两人关系极不稳定随时分崩离析;如果是后者,说明她的心事比以往病情中还要严重。

总归都不是什么好事。

本来她昨天回了家,又说劳累,婉拒的意思很明显,他不应该一再邀约,但因为昨晚那个电话,一想到她和她那个儿子在一起,他就充满了戒备。

她肯回家住,说明他们俩达成了某种和解,这绝对不是他想看到的。

他不希望她因为乱伦的事留下阴影,但更不希望他们俩和解,毕竟他此时男朋友的位置还悬而未决相当尴尬。

当务之急是让她习惯和自己同居,不要再回她自己的家。于是他主动覆上她的手,并挑起话头试探:“昨天晚上你儿子……”

沈琼瑛的脸色果然有些不大自然,下意识想要收回自己的手。

宁睿心里又是一沉,知道多半自己猜的没错,他们之间的关系恐怕有了转圜。

想也是,能在对方接电话的第一时间就抢走电话肆无忌惮,若不是足够亲昵,是不可能做到的。

眼见沈琼瑛对自己有了明确的回避抗拒,他话题一转:“你猛然有了男友,他接受不了也在情理之中,慢慢来,他毕竟是个未成年人,我们作为成年人不能陪着胡闹,只要你够清醒,他早晚会迷途知返。”

他这么一说,沈琼瑛脸色挣扎,却不再抗拒,更是浮起明显的愧色:“对不起,小隐昨晚冒犯了你,我代他向你道歉。”

“说什么道歉不道歉的,”他执起她的手,放到口边轻轻一吻:“自家人不必见外。我只是担心你……不如晚上还是去我那里吧?你知道的,我很尊重你,我们可以分开睡。”

沈琼瑛犹豫了一下,还是拒绝了:“小隐最近不大顺利,情绪不好,我得回家陪着他。”保送的事毕竟是因为她才搅黄的,她本就内疚,如果她夜不归宿,担心小隐自暴自弃了。

而且她还有隐瞒,沈瑾瑜是她弟弟的事她没脸说,沈隐现在认为自己百分百是沈瑾瑜的儿子,他自己也很痛苦。

宁睿眼神暗了暗:“好。”想了想,他还是补充:“答应我,别跟他太亲近,好吗?哪怕是为了他前途学业着想……再怎么说,我现在也是你男朋友,别让我吃醋。”

被他这样恳求着,沈琼瑛没法不答应。男人们从来都是逼迫命令她必须怎样怎样,即使是贺璧,潜藏在温柔表象下的依然是强势。只有宁睿会这样征询她,因此哪怕分手的话几度在嘴边,她也一直说不出口。

更何况,她最近担惊受怕到了极点,真的没心思跟沈隐做那种事。

“我答应你。”她反手扣住了他的手,因为愧疚主动提议:“不如我们去音乐广场走走?时间还早,应该能看到你说过的表演。”

两个人手牵手去了音乐广场,夜幕降临,有很多全国各地来的流浪艺人,和一些不太出名的小艺人,还有很多借着商机而来的小吃摊位和乐器授课推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