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炎热,齐瑞穿着寺绫衣袍,寺绫易皱,他?一松手,膝盖上明显两团褶皱。

“先?生说我文章有进?步,策论.......”齐瑞心虚,努力避开算学,结结巴巴说这话?,掀起眼皮去瞄齐重渊。

齐重渊听?着他?回话?,本没察觉他?的动作,见他?语吃,便抬眼看去。

褶皱落入齐重渊的眼,他?顿时?大怒:“书读不好,莫非连规矩都学到了狗肚子里去!你穿着皱巴巴的衣衫,走出去让人瞧见,还以为朕的大齐穷得穿不起衣,堂堂一国太子,穿着乞儿的衣衫!”

齐瑞控制不住朝文素素那边偷看,难堪得脸红得快滴血,头都快低到了金石地面里去。手指曲起,慌忙松开。

齐重渊生病之后,承庆殿的冰鉴就撤了,只在角落放了一小只,殿内闷热。

齐瑞出了一身的汗,却感到周身发寒,冲天的委屈,让他?悲愤莫名?,眼泪啪嗒下掉。

怪不得世人都称,宁要讨饭的娘,莫要做官的爹,有后娘就有了后爹。

他?莫名?其妙没了母亲,亲爹却拿一个乡下来的妇人当做宝,霸占了他?母亲的皇后之位。

薛嫄在世时?的音容笑貌在眼前浮现,她温婉端庄,每次去给她请安时?,她总在忙碌,书案上摆满了账本。

她曾告诉他?说,那是丰裕行铺子的账目。待他?长大些,丰裕行的账目就让他?看着,她就能安心享福了。

丰裕行是外家?薛氏的祖业,如今却到了那个女人手上。

薛氏是他?的外家?,家?破人亡。

齐瑞伤心欲绝,哭得气都快透不过来。

齐重渊看到他?哭,更加来气了,骂道:“瞧你没出息那样,连老?二都不如!哭哭哭,老?子还没死呢!”

齐瑞爆发了,哭喊道:“阿爹是巴不得我死,我这就去死便是,何苦一再磋磨我,折辱我!”

“你个混账东西!”

齐重渊见齐瑞还敢反抗,气得眼前阵阵发黑,撑着坐起身,轮着胳膊,狰狞地怒骂:“你去死,有本事就去死,老?子就当没你这个儿子!”

齐瑞起身,呜呜哭着往外跑。在一旁安安静静的文素素,这时?端着粥碗上前,紧张地劝道:“太子可别做傻事啊,圣上身子不好,一时?在气头上.....”

齐瑞见到文素素,立刻发了狂,抬手将她一推,“滚开,都是你,要你假惺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