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2 / 2)

生得实在太像了,他从前又是个洁身自好的男子,比起雍王,她更宁愿是他,最好也?是他。

裴玄章并不介意用疼痛分担她的惧怕痛苦,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再凑近些,却只能断断续续听?她提及几个字:“回家,快走……”

她终于?知道皇帝为何大多早亡,这种令人动心乱性的香不得阴阳调配,她始终难以获得真?正的解脱。

只需第三个人在场片刻,就能看出她面上不正常的红意。

他还不清楚她为何会在宫宴上落入旁人陷阱,然而她这副狼狈模样决计不能叫人瞧见,好在他的氅衣宽大,能将女子遮得严严实实,择小路而走,仅能遇见几位宫中内人。

他们固然奇怪裴侍郎今日怎会抱了个不露面的女人神色匆匆,竟也?不怕把人活活闷死,却也?不敢多言。

及至将她安安稳稳放到?马车上,他才折返回去,与侍从耳语数句,才登车解开她身上湿衣,取衣裙更换。

热意袭来?,谢怀珠倚靠在车壁处,已经听?不出他在说些什?么。

俗话说吃一堑长一智,然而实际上人只会在同?一个坑里反复摔跌。

她用宫人奉给?雍王妃的茶水浸湿绣帕捂住鼻子,可之前吸入太多,能维持到?现在已经不易。

她几度伸手去解他革带,却都?被他拦住,一时难受,竟低低哭出声来?。

裴玄章用巾帕擦拭她周身各处,从前是他刻意为之,可提前服用避子药物,不过是惹她心惊两回,但这一回全然出乎他意料,更不能在人来?人往的街上随意与她燕好。

“韫娘,你晓得我是谁么?”

谢怀珠“嗯”了一声,她迫切地想寻求快乐,下意识为自己否认有违伦理的可能,她声音哑透了,只能轻轻唤道:“二郎,你疼一疼我。”

裴玄章面色稍沉,执住她手抚过咽喉那枚红痣,挑了些鼻烟教?她嗅,试图令她清醒些,声音稍稍严厉:“你瞧清楚些!”

谢怀珠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她暂时从那种迷离的热意里醒来?,脑中片刻清明,缓缓将头侧了过去,绝望而平静道:“是世子爷。”

她的丈夫已经死了,连遗物也?到?了雍王妃的手里,她怎么还能自欺欺人,为了减轻心理的负担,将错就错?

裴玄章瞧她清醒些后?不言不语,但却不似往日那般尴尬的冷淡。

反倒像是……哀莫大于?心死。

裴玄章默了默,她是彻彻底底知道了么?

他冷静道:“你放心就是,我已经令人同?母亲与太子妃说过,你不慎失足落水,被湖石割伤手臂,要回家医治,今日的事情不会声张出去。”

对?她用这种香料,幕后?的人并不难猜。

但他以为,雍王即便是用,也?是为了诱骗韫娘,为何会先一步引他过去?

那宫人不似太子宫中的熟面孔,却能准确无误地找到?他,必然也?参与其中,只是不知韫娘怎么逃了出来?,屋内仅有看守她的内侍重伤,昏迷中发出些令人不齿的尖细声音。

他略懂刑名,这等事遮掩越多,破绽就越多,好在这事谁也?不肯闹到?刑部大理寺,那两人手上都?染了血,不必额外做些遮掩。

“世子,我的夫君在哪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