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的面?上全是女子唇脂口泽,这到底谁轻薄谁,红麝已经有数, 可又不能给自家?娘子定罪,才?硬要撑着把人夺回?来?,没?想到娘子不愿意走路, 被人放下来?后绵软而沉重, 闹起来?却?有一把力气?,要人抱着回?去才?肯安静。
世子无暇去擦拭颊边唇痕,耐心与她说起府上人多嘴杂, 被人撞见会有损二人声誉,如果还能勉强行走,最好还是叫她的侍女搀扶她回?去。
但不喜欢听的部分娘子一概听不进去, 只知?道对方不肯抱她回?去,疑心这人惫懒,不肯出力气?,连啾了好几口才?停下,腰肢都抵在世子的身上,只上身挪远了些许。
眼睛湿漉漉的,无言望着他。
“奴婢怕您半醉半醒时高声叫嚷,还是央世子爷将您抱回?来?安置了。”
红麝不敢说太多,醉着的人要是一直睡着,那还算是上上好事,可偏偏谢怀珠醒了,外人根本控制不住她会做出些什么来?,因此世子要她握住娘子偶尔下垂的腕,那时就有一道痕迹。
她只当娘子伤怀,把世子错认成夫婿,但是中途娘子不知?怎么哭起来?了,声音低低。
在她伸手要捂住娘子的那一刻,谢怀珠仰起头,委屈依靠在大伯的肩头,不依不饶地问道:“世子,您是喜欢我的,对吗?”
世子的反应也有些微妙,温声道:“这话等你清醒了再?说。”
红麝回?忆起世子的反应,心惊得厉害,娘子也不是非要一个答案,他大可不必回?应。
而娘子却?有些得寸进尺似的,轻轻哼了一声:“那就是不喜欢了?”
世子脚步一顿,亏得他力气?与脾气?是一样的好,不曾丢下人就走。
“不过没?有关系,今天?不喜欢我,明天?不喜欢我,后天?还能再?不喜欢我么?”
她的口被封住,但含糊的话语勉强能够听清,轻快而自信,丝毫不影响醉鬼的好心情:“总有一天?,您会喜欢我的。”
红麝一度疑心,世子顾虑两人的名声,她作为唯一的旁观者,会不会直接消失。
她道:“世子刚过来?的时候奴婢以?为娘子醒了,会和他说几句话,先去望风,就只知?道这些。”
酒为色之媒这话当真不错,红麝不知?两人是何时生出的情意,可娘子清醒的时候对世子的态度是敬而远之,她实在摸不着头脑。
在场三?个人,她不认识这玉佩,红麝更不可能有,那这玉佩的原主人会是谁的呢?
谢怀珠望着红麝越来?越红烫的脸,长久地沉默了。
一个人喝了酒,做下什么出格的事情不可怕,可怕的是有人帮她一点?点?回?忆,甚至还是亲近的人。
她真的回?忆不起来?一点?当时的情景,但对自己的人品不算很?有信心,毕竟……
他们夫妻私下时常会把世子当作调情的一环,她这些时日太过压抑,既不能从?丈夫的身上得到精神上的安慰鼓励,也不能得到身体的欢愉,喝了点?酒就要乱性,似乎一点?也不奇怪。
她终于知?道什么是比央求大伯做自己丈夫替身的事情更令人难以?接受和无地自容的了。
非但事情没?同他说,还借机调戏了夫兄,把人家?的玉佩抢过来?玩。
这样的妇人还需要什么徐女官教导,被外人知?道,真的可以?直接拉去浸猪笼了。
谢怀珠呆坐了两刻钟,早膳也用得食不知?味,就该去给舅姑亲眷道新喜。
她本想拖延片刻,等到夫兄进宫再?去请安,再?三?思索后又拿了那玉佩放在身上。
长痛不如短痛,她酒后无德,给旁人带来?许多麻烦,就这样遮遮掩掩地过下去,连解释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