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2 / 3)

不?知道?她站起身的那一瞬在想什么,是在担心她的丈夫遭人?暗算,还是在担心她的夫兄会?在众人?面前被揭穿?

她心里乱糟糟一片,勉强还能安慰自?己,她并没捏到确实的把柄,连皇帝都没瞧得出来,就连刑部的郎官也?不?能随意定罪,万一……万一二郎并没有欺骗自?己呢?

女人?总是多疑的。

她就是在为她的二郎而担忧。

来缠他的人?总有七/八个,渐成合围之势,裴玄章蹙眉,若他狠下心来,要突围不?算难事,然而他们不?过?是打球娱乐,即便雍王有意刁难,他也?不?可在众目睽睽之下肆意伤人?。

肩背与腹部的新?伤被源源不?断的汗水浸过?,早已疼痛难耐,他今日只敷了脂粉,稍作修饰,旁人?在旁窥视,难免发现他真实容貌。

雍王手持球杖,最后一场换马,他私下吩咐内侍,为裴家二郎牵了一匹烈性骏马。

这红鬃马也是名种,但极容易受惊,一旦处于陌生的环境,周围有人?或物快速掠过?,发出些古怪刺耳的声响,必然惊起失足。

像这样难以操控的马,即便脚程再快,也?不?为贵人?所用。

身后的泰安郡王心领神会?,他腰间系有短哨,趁人?多之际俯身吹响。

宗室子?弟所乘多为雍王当年训练过?的军马后代,听到这古怪声响至多只是不?安耸动双耳,然而红鬃马却?立时左右摇摆,前蹄腾空站起,高声长?嘶,急躁地想甩开身上那人?。

谢怀珠顾不?得探究真相,马惊起来是会?死人?的,何况场上有数十人聚在一处,即便是有经验的郎君也踌躇不?前,难以及时对伙伴施以援手。

她不?再迟疑,立刻伏地向高高在上的天子叩首,声音里带了焦急的哭腔:“皇爷、皇爷,我夫君他没有驯服烈马的本事,求您开恩,先教?场上停下来罢!”

不?必说牵挂丈夫的她,就是陪侍皇帝的嫔妃公主也?吓得噤若寒蝉,皇帝面色难看,虽未起身,却?立刻吩咐指挥使,着令武士准备弓弩,射杀那匹受惊的马。

然而武士还未持具上场,裴家二郎紧夹马腹,在空中跃了几个来回,马头一偏,竟撞上泰安郡王的坐骑。

泰安郡王是皇帝堂侄,平日养尊处优,控不?住同?样受惊的马匹,一时滚下马来,那马没了束缚,在场上横冲直撞,竟将为首的雍王侧撞出数丈。

饶是雍王久经沙场,腰间受此巨创也?难耐疼痛,他本就有些体力不?支,一脚错镫,险些连人?带马一起翻倒。

情急之下,裴玄章将球杖横伸过?来,从后直直截住他背,策马靠近些许,勒住雍王坐骑的缰绳,令他不?必仰面坠地。

铜制的球杖分量不?轻,挨上一下少不?得皮青骨痛,哪怕对方是有意救援,雍王回身坐正,在马背上也?白?着脸色许久缓不?过?来。

羽箭破空,只射杀了泰安郡王的马匹,比赛即刻终止,裴玄章望见象征双方得分的木牌筹码,忍住伤口撕裂的剧痛,拱手行礼。

“殿下,承让了。”

雍王痛得说不?出话?来,还是几个强壮内侍扶下马,他的几位妃子?也?同?样吓得花容失色,哭哭啼啼地聚在夫君身边,请太医当场诊治。

谢怀珠强忍着眼泪,她见自?己的丈夫蒙受惊吓,还要尽可能维持以往的仪态,不?疾不?徐地到御前复命,拼命克制住痛哭的念头,只上前一步牢牢扶住他坚实臂膊,低声道?:“痛不?痛?”

女郎满怀的馨香毫不?避讳地拥在他污衣上,她的声音如嘶哑的雏鸟,一听便知上一刻经历多少煎熬。

说来奇怪,比这凶险更多的情景他不?是没经过?,起码方才并没因惊马受伤,然而他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