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可偏偏最荒谬的事情都堆到?她的头上,连只见过一面的皇帝都是如此,问也不问,就定了她品行不佳的罪。
是因为?雍王调戏过她的缘故,皇帝就厌恶她?
“崔俨,你教人知会贵妃,另设一个座来,教谢夫人看得明白。”
崔俨含笑应下,他有些怜悯地?望向这位谢夫人,皇爷年纪大了,脾气愈发古怪,方才着了恼,虽说发泄出来许多,可也心疼坏了,这疼惜积在心里?……免不了要问责源头。
尽管这位泪珠还挂在腮边的谢夫人本是无辜。
谢怀珠有些懵,她起?身谢恩,随着御驾一道往贵妃与太子妃的方向去,天子的恩泽雷霆变换太快,她还没?反应过来。
皇帝既然?不喜爱她,逐出去就是了,把她拎回来看马球赛做什么?
王贵妃早注意到?这边的动静,她还当是皇帝是前朝不快,逮住些错处就要大骂一顿。
然?而?皇帝的处置也令她摸不着头脑,让宫人在宫眷内设了个不远不近的位置,体贴迎到?皇帝近前,温存道:“女郎间吵闹是常事,为?衣服裙子都能拌嘴的,不值得皇爷置气,妾瞧谢夫人胆小得很,皇爷就别吓唬人家?了。”
她侍奉皇帝已?有许久,极得圣心,即便还有张贵妃在,可也称得上是后宫第一人,要不是不知皇帝为?何恼怒,她一定会说两句玩笑话逗一逗。
皇爷今日的语气神情……活脱脱像个恶婆婆,蝎蝎螫螫,连这么点小事都管上了。
谢怀珠坐在宫眷之中,她望向太子妃,可惜李氏也同样一头雾水,爱莫能助。
皇帝既然?亲临,这场马球赛也就正?式开场。
既然?天子自己不下场,总是要看双方打得有来有去才好,不必存奉承讨好对方的心思,原本是雍王领一支队伍,裴玄章领另一支,然?而?裴侍郎今日消失得莫名其?妙,太孙自告奋勇,决意与自己的亲叔叔斗上一回。
皇帝都不问上一句,更没?人会不识趣地?主?动提起?这位天子近臣的去处。
打马球是讲究体力与配合的,雍王虽然?年长?,却久经沙场,与属下配合更为?默契,太孙年轻骁勇,但与之相比仍稚嫩心软了许多,不过一场下来,双方中球的对比不算悬殊,可太孙这一方折损了几位年轻的郎将。
似裴玄朗这样身份的子弟不在少数,他们大多数只能等待双方队伍替换人手的机会才能上场,谢怀珠知道他没?什么机会。
她只是赌,赌他们这对兄弟不敢同时出现在众人面前,但最好赌输猜错,她才是赢家?。
所谓的夫君从前日起?就不回房了,理由极其?下流又正?经女色妨碍他凝心聚神,他须得暂时冷落妻子几日。
然?而?不过是第三次替换人手,她身侧的韩丽妃就操着一口有些生硬的汉话询问她道:“谢夫人,那是你的丈夫么?”
太孙有些耐不住气喘,已?退到?皇帝身侧观战,但雍王却极为?好胜,仍在马场驰骋。
韩丽妃入宫晚,不过是听人议论,她对于外臣是不熟悉的,可王贵妃早年还见过两次裴玄章,笑着道:“皇爷您瞧,妾还没?见过生得这么像的双生子呢,得双璧如此,只怕是国公夫人与谢氏都分不清呢!”
谢怀珠下意识按住桌案,身体向前倾些,那人身形动作,与平日里?她枕边的二郎并无差别,只是动作略迟缓些。
可那又显得太过刻意,像是熟手对新学者拙劣的模仿。
那不是一朝一夕能学会的东西。
她的丈夫答应,为?她博一个头彩。
若这话是裴玄朗来说,不过是夸口,既然?是夫兄……那便丝毫不奇怪了。
失魂落魄间,她却听见上首的皇帝轻轻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