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边溢出轻柔的叹息,裴玄章承托住她大半身子,目光缱绻:“就?算是罢,韫娘已经厌倦我了么?”
谢怀珠明知这话?是说来哄人心软,可还是不争气地和?缓了语气,侧过头去自怨:“不知你?给我下了什么药,竟一日也不想与你?分开……你?明知道我难受的。”
裴玄章抚过她眉目,柔声道:“韫娘是知道滋味又长了年纪,喜欢也没什么说不出口?的。”
他不得满足,不是不能,是因为他不肯自己做那种下流事,除此?之外还能念经打坐,冷水沃浴,她偶尔解一点?点?馋,与从前比也如隔靴搔痒。
她将?伞搁到亭内石桌上,伸手?去环抱他胸膛,然而目光掠过花园南角,明月松间,仿佛时间倒流……一团黑影掠过高墙,只是与方才不同,墙边分明搭着一道长索。
谢怀珠身躯轻颤,或许是为裴玄章之前的话?,她一瞬就?打消了叫人捉贼的念头。
然而她脑子里?先冒出来的念头并不是羞窘,亦或者是害怕,反而是……
他们两兄弟真不愧是双生?,怎么一个两个都爱翻墙啊?
第72章 第 72 章 晋江文学城独发
裴玄章感受到怀中女子的轻颤, 低声问询:“韫娘觉得冷?”
春夜微寒,她的手被紧紧贴在他?小臂处,纤软却绵热。
谢怀珠的目光越过他?, 直直望向南墙, 那人竟也直勾勾地盯着她, 双目如此明亮。
是哀怒, 似对眼前?的一切惊讶莫名。
来?到这座繁华壮丽的帝都,是她第一次真真切切同时看到他?们两兄弟的脸。
她稍生?出些惆怅, 又觉讽刺,这一切都如他?所愿, 她怀了他?兄长的孩子,有什么可吃惊的呢?
裴玄章听到身后的动静,见谢怀珠目露哀意,似乎想要躲避,轻声一笑,揶揄道:“既然?不冷,便不能不专心。”
谢怀珠还?未开?口提醒, 便被他?按住颈背相?贴衔唇,探求愈深。
身上?还?沾了清新的泥土和杂乱花叶,裴玄朗定定地看向亭中的妻子与她新择的情郎是如何拥吻, 近乎目眦欲裂。
韫娘已经发现了他?的身影, 这男子不会不知?,然?而这人却将他?妻子揽得更?紧,更?为亲密缱绻, 近乎挑衅!
铮铮一声,长剑出鞘,月光之下?凌然?生?寒, 裴玄朗握紧剑柄,他?今日就要教这无耻下?流的登徒子血溅当场!
然?而那人感知?到他?步履踏过枝叶的声音,不慌不忙,反而扶住他?妻子的腰身,半侧过身来?。
那有些深邃的眼睛含了些许笑意,他?与韫娘分开?,又有些怜惜不舍地啄她唇角,怜爱道:“哪有嫂嫂被小叔吓到的道理?”
裴玄朗睁大了双目。
此刻与她私会的不是旁人,竟然?是他?那古板守旧的兄长!
风吹衣袂,露出被袍袖掩盖的腰身,仰头?承受亲吻的女子腹部微微隆起,神?情不安。
她不是被那长剑吓到,而是……裴玄章拥住她亲吻时的急切与粗鲁。
这一切早在他?料想之内,面上?确也波澜不惊,然?而当他?将面容彻底暴露于月光之下?后,她竟察觉到一丝怒气。
裴玄朗先行拔剑行刺,谋害朝廷命官,以弟杀兄是何等罪过,圣旨已下?,尘埃落定,又何必挑衅呢?
裴玄章正要步下?台阶,却被她抓住衣袖一角,即便他?正处于盛怒之中,仍分出一些心神?留给她。
谢怀珠目露担忧:“你小心些……”
当着裴玄朗的面,这样的关切无疑令人愉悦,他?的喉结滚了滚,伸手撑开?那柄伞,递给她遮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