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外男出入,可这人和?他女儿做了四五月夫妻,要说这些男女大防未免多此?一举,女儿孕中更需要丈夫陪伴安抚,因此?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如今再想,便觉裴氏欺人太甚。
“婚前男女不相见?,这是他们裴家当初说的规矩,如今难不成两面?三刀?”
他瞪了一眼含笑的夫人,恼怒道:“既然事情定了下来,婚前不许这人再登谢家的门!”
谢宅比不得镇国公府的宽绰,这几句话?就?是顺着风也要传到谢怀珠耳朵里?面?了,她虽时常惦记着裴玄章,却也不是每日都要见?他不可,如今他就?住在隔壁宅院内,她没什么不放心的。
然而才过戌时,看管园子的婢女却送了一枚系着字纸的铜钱来,谢怀珠只看了一眼,就?被气笑。
“我从前怎么没发现,他居然这么缠人?”
谢怀珠想起十天半月不见?他一回的光景,更不用说夫妻亲热,这前后是同一个人吗?
红麝见?娘子大概能放下裴家二公子,言语间便少了顾忌,打趣道:“到底是双生?子呢,当年二公子不也是恨不得日日过来送东西,帮忙做些重活,晚间还要约娘子到河边去,娘子都忘了?”
谢怀珠想想也是,只是他们两个性情不大一样,她偶尔反而忽略了本质,无奈吩咐红麝:“我写张字条,你?再将?它抛过去……阿爹现在正?在气头上呢,不会?有人给他开门的!”
可还没过半炷香的工夫,红麝又拿了这铜钱折返,一见?娘子面?容变色,不禁失笑,低声道:“世子说不必为难下人,他有法子过墙的。”
隔了许多路,他们二人虽不见?面?,可这争执往来却都被下人瞧得清清楚楚,谢怀珠向?主屋张望,教人拿了伞出门,劝他不要胡闹……也再听?一听?他的声音,取笑他看着严肃,怎么想出来这么个美救英雄的桥段来,连脸都不要了么。
金陵进入雨季的日子比她想象中来得更早,时不时就?会?飘一阵细雨,过半刻钟又随着云彩一道飘走?。
谢怀珠被看院子的婢女引到墙下,见?她轻轻敲墙,对面?也传来相同的回击。
已经到了信中邀约的时辰,谢怀珠也知是他,教人先下去,悄声道:“郎君……阿爹让下人把梯子都收走?了,咱们就?这么隔墙说几句,
看起来她阿爹入京数月,也看过这些后花园相会?的戏码了,不但不许角门上的人开门,还把梯子一并锁起。
偏这处宅院之前还是他亲自选的,墙体颇固,最后也将?他防住了。
她说完这句话?,墙的另一侧却无回应。
“郎君?”
谢怀珠正?要再敲一敲墙,忽然听?到有物破空的声音。
她抬头望去,有一团黑影从离她数丈远的高墙上跃下,虽然姿态轻盈,看着毫不费力?,可她心底一惊,哪怕知道无济于事,还是伸出手?去。
裴玄章拂去身上尘埃,走?到谢怀珠身前,声音里?带有一丝愉悦:“韫娘怀了孕,还想着接住从天而降的我?”
谢怀珠想开口?驳斥,然而她仰头去看,还是心惊胆颤,说不出咒他的话?来,只好兴师问罪:“你?也忒不把我阿爹放在眼里?了!”
这确是他的不是,裴玄章握了握她的手?,柔声道:“韫娘以为,时至今日,二郎也会?被泰山的门禁所困吗?”
谢怀珠自从回京之后还没见?过裴玄朗,竟一时失语,她很少用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这样的话?来形容裴玄章。
他当谁都同他一般顽固不化?,她那位未婚夫还是陈家子时对她和?父亲是百依百顺,如今又有愧疚,回京多时,也不见?他上门寻事。
这是他们最体面?的结局,日后相隔两地,叔嫂永不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