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自?己也有偏好的口味,为何要按照她的喜好来?做?她怀孕之后其?实口味也变了很多,不能和从前相比。
可她尝了一口,面色却为之一变。
裴玄章好整以暇地望着她,神情似乎是在询问这味道如何。
这菜的味道她吃了一个月……当然?能认得出来?。
他是将?那店家的厨子一并带到京城了?
是店家向他告了密,还是他已经追查到她的藏身之处,只等请君入瓮?
然?而裴玄章显然?并不准备回答她目光中的疑问,等她用过膳后一起放下了碗筷。
“韫娘,你不必将?我想?得太过卑劣。”
他随和道:“稍晚些,你就知道我并非有意隐瞒二郎的死讯。”
谢怀珠吃得七八分饱,又重新?退回去坐好,警惕地望着他,侍从们收拾碗碟时同样默然?无声,她只能听?他闲话家常。
人死债消,其?实二郎既然?已经死在一场大火里?,付出足够的代价,她也有了自?己的孩子,并不愿在这事上计较过多,只求尽早脱身,至于他与镇国公夫妇怎么?想?,根本与她毫不相干。
她望向被风吹开的房门,恨不得夺路而逃,可茫茫海域,她又逃不出裴玄章的手心,无奈只能强作平和,镇定道:“你我彼此互生怨恨,身份又不光彩,尚书如今万事称心,往昔污点?一笔勾销,何必纠缠我不放?不如从此一别两宽,就当……您从没见过我这个人。”
至于这个孩子……谢怀珠有些忐忑,她抚住腹部,低低道:“裴家不缺可以传宗接代的女?子,一个私生子罢了,不值得尚书闹得满城风雨,您不是急于求子的人,就当是、当是做了一回送子观音,日行?一善。”
送子观音、日行?一善,裴玄章不免想?起母亲当日满是算计的慈爱神色。
“元振,他是你的弟弟啊,你难道就忍心看?着他终身无嗣,娶不到心爱的女?子,亏他是为你受的伤,你便一点?也不念兄弟之情么??”
他于母亲、二郎、甚至是自?己心爱的女?子,都只是一个具有生育能力且正当年龄的男子,他只需要付出些许元阳,便可全身而退,仍旧是两袖清风,士人推崇的高洁君子。
这些日子的挣扎与情爱,于谢怀珠而言并不重要,她也只想?要一个孩子,至于生父是谁,那是无所谓的事情。
“谢夫人怎知我怨恨于你?”
谢怀珠怔住,这不是他自己说的吗?
然?而她咬了咬牙,尽可能平淡道:“尚书愿意怎么?恨我都成,到了这个地步,难道还要和和气气,融洽欢笑?”
裴玄章声音轻轻,似乎是回忆起那些不堪的往事,连声音也带了一层朦胧意味。
“我怨恨自?己,明明二郎在侧,仍对?你生出许多可鄙的欲/念。”
一只手被他握住,谢怀珠强忍住到唇边的惊呼,想?要抽出来?,却被他强迫着伸入衣怀,按在他热意灼灼的腰腹间。
她为他上过药,尽管只瞥过数次,可对?他狰狞的伤痕记忆犹新?。
那多是些沙场旧伤,印证了他一路走来?的荣耀,只有两三处新?割刀伤,他并未同自?己详细解释。
她温凉纤细的手指划过那几处伤,不可自?抑地想?起新?婚之夜的狼狈。
他按住她的肩,目中满是深重的欲,汗珠淌在丰腻之间,她初为人妇,以为他会?再战,颤得浑身战栗,偏过头呵止道:“不要说!”
她不想?回忆,那日杨妃出浴图后,藏的是她丈夫的一双眼睛。
“韫娘,何止你会?厌我,连我自?己也是一般。”
人说本命年最是难过,他本就算不上什么?正人君子,然?而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