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1 / 2)

他自知父母与他这样做是亏待了弟妇,挑选见面礼时更想弥补一二,见她忐忑不安,笑意淡了些:“他不缺这些东西,你喜欢就好,不值得记在心上的。”

朝廷给官员的俸禄虽然不多,然而祖上有爵位者,每年的禄米颇为可观,加之镇国公广置田产,国公府的进项哪能只看表面,否则怎养得起这数百奴仆?

至于娶亲……裴玄章以为自己如今也无此意:“兄长连婚事都没定下,想这些实在过早。”

谢怀珠稍感诧异,她听说过夫君当年走失的事情,天灾人祸,怨不得世子,不需要他替谁多补偿什么,她蹙眉道:“世子似乎也不大容易,我听说大伯连家里都很少住的,母亲不替他着急?”

裴玄章心下微微一动,他身侧的大多数人都知镇国公世子如何年少成名,青云直上,艳羡非常者颇多,却少有人会想他有什么不易,温和道:“收了人家的礼,就肯替他说好话?”

这话说得平常,谢怀珠细品却像是吃醋似的,二郎不许她和旁的男子玩笑,时不时拈酸,忍不住窃笑,迎上夫君不解的目光,嗔道:“胡说什么,他还不要我管你的事情呢,好生严厉,我都不敢和他多说一句话的,这你怎么不问?”

裴玄章无奈,正要说些什么,见身前的人定定看向他,道:“我很喜欢世子送的首饰,可我只喜欢你呀,成日里疑神疑鬼不累么,我可舍不得你像他那样劳累,咱们每天都能像现在这样过日子还不好?”

他不知她怎么忽然说起这些甜言蜜语,心下一震,正不知该回应什么,却听她惊呼一声:“你怎么把手都割破了?”

谢怀珠本来没有注意到他的左手有异,可是他刚刚抱她起身,才止住不久的伤口重新溢出鲜血。

她想起小的时候母亲不小心被针刺破指尖,父亲都会含上一会儿,说是有止血的功效,郎君现在流出的血比针线活那点血珠多上不知多少,顾不得血味甜腥,连忙握住他受伤的食指拭血,送入口中。

本就是他自己弄出的伤口,裴玄章不甚在意,见她如临大敌一般惊慌,虽微微欢喜,却不适应她过分的热心,制止道:“擦药就好,仔细犯恶心。”

然而谢怀珠只当他害羞,她想起小兽受伤时为自己舔毛的动作,有样学样地舐了几下。

伤口的触觉比别处的肌肤更敏锐百倍,女郎的唇舌柔软,小心翼翼避开刀伤横口,仅在周围润泽,只是一瞬,血热难耐,他几乎平地而起,立刻靠近寸许,遮挡她可能飘来的视线。

裴玄章下意识按住她肩,多用了些力气。

她懵懵懂懂抬头,像是疑惑他的震惊,又舐了几下。

他不免记起腹部还有一道新伤……刚刚发力时想来也被牵动,可惜没有流血的迹象。

裴玄章垂下眼帘,她不能看到他的腰腹,会被吓坏的。

谢怀珠含了有一会儿,直到郎君的指尖不再流血,正要取出察看,他的手忽然抵住她的唇齿,更深了一分。

他身形高大,手指也较寻常男子更修长,她有些受不住时,也只刚没过他第二个指节。

谢怀珠不免想起夜里的事情,耳畔男子的呼吸都带了颤意,不再冷淡疏离,像是询问她的意思:“还受得住么?”

可她同意与否,他的手指已经伸进来了呀!

郎君回府后好像十分注重清洁,血气散尽后,她嗅到苏合香的气息。

苏合香有开窍醒神的功效,气味微辛,但她闻久了竟有些喘不过气。

红麝进来时只能看到姑爷宽阔的后背,娘子离他极近,低眉道:“姑爷,娘子,夫人那边传话过来,说是国公爷回府,请两位过去奉茶。”

谢怀珠如梦初醒,她慌张推开裴玄章,侧身看向窗外日影西沉,骤然“呀”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