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讨厌这个小肚鸡肠的性格,总是拿自己和其他东西做比较。回家的前四五天,就常常追着厉子臻问:“是我重要还是你的工作重要,是我漂亮还是你的当事人漂亮?”
为这事,厉子臻训了他几次,他才不得不闭了嘴。可心里的比较从未停止过。就比如现在,俞悦又不可遏制地想
我和厉子翊,对你来说谁更重要呢?
多次辗转他人之手的成长经历让他的自我稳定感和安全感荡然无存。俞悦不可否认自己爱上了厉子臻,可他不敢全然信任他的主人,一次次幻想可能被抛弃的画面,让他连觉都睡不安稳。
他必须为主人做些什么,让他更爱自己一些。同时,也要替自己谋划个后路。
下个月厉子臻出差广州,天河区法院一个跨省案件需要联合两地律师统筹办理,他有将近三十天的时间不在家。
找个什么活计能赚钱呢?
俞悦本科报的是旅游管理,可他没学会多少东西。再说全球经济下行的今天,除了工作需要,谁还没事干到处旅游?!没有游客,也就更轮不上他一个傻了吧唧的毕业生去管理。
俞悦又一次拨通了锦绣的电话,滴声过后,男人低沉的嗓子响起:“谁啊,大中午的打电话,今天不营业!”
这是锦绣老板赵旗的私人电话,也是最初引他进入锦绣接受初级调教培训的人。
“是我,俞悦。”俞悦鬼鬼祟祟回头看了眼客厅,虚掩上房门:“赵老板,最近还招人吗,我想回去赚点钱。”
赵旗憋了半天扑哧笑了:“俞悦啊,这才一个月你又被人甩了!卖屁股上瘾是吗?”
“你误会了。”他不理会赵旗的嘲讽,平静地说:“我来做正经工作,上白班。”
赵旗翻身下了床,趿拉着拖鞋去了卫生间。
找正经工作为什么要来锦绣,装他妈逼的清纯!白班晚班对歌舞升平的锦绣来说没多大区别,不过是白天挨肏还是晚上挨肏的不同选择罢了。既然这个贱皮子自己找上门来,那可不能怪怨他赵老板不厚道!
锦绣不缺调酒师也不缺服务员,就缺供人消遣的奴隶。上个月从外地买的一批货现在还不到,也不知出了什么乱子。
“你周一过来吧,”赵旗囫囵地抹了把脸,拽下毛巾擦干脸上的水珠:“我给你按服务员工资开,做六休一,试试再说。”
“好嘞。”
挂上电话,俞悦推开了书房的门。
厉子臻写案件记录伏在桌案睡着了,这个醉心事业的男人就连周末一点时间都不放过。俞悦从他手里拿出那只黑色钢笔合拢笔帽,轻轻放在牛皮纸包裹的卷宗上。
“子臻,回屋里睡吧,这儿会感冒的。”
厉子臻缓缓睁开眼,迷迷糊糊拉着俞悦坐到了他大腿上,吻了那雪白细腻的脖颈。饭桌上喝了两杯葡萄酒,微醺的酒意上了脸,厉子臻顶着脸上两酡绯红,搂紧了怀里柔软发烫的身体。
“俞悦,主人今天特别开心。”
厉子臻喃喃地说:“自从子翊离开家,已经很多年没有人给我做过饭了,你是第一个也是唯一的一个。”
经历过亲人离别的痛苦,厉子臻愈发珍惜和爱人相伴的时光。这样温馨恬淡的生活正是他迫切需要的。拥有一个体贴懂事的恋人,然后两人携手经营共同的小家庭。
原本阴差阳错的邂逅,如今他却十分感激俞悦出现在他生命里,让他能继续拼搏在风浪之上,回首时不再孑然一身,而有了坚定的航向。
“明天一早我就去机场,来不及和你吃早餐了。”
厉子臻握紧他的手,贴在唇边吻了好几下。这一出差近三十天,俞悦皮肤细滑的触感他怕是很久都摸不到了。
耳畔传来一声悠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