臻，医生说你的伤会好起来的，只要熬过这三天就脱离了危险期，你要好好加油，我会这里陪你的。”

俞悦三天以来都睡在厉子臻病床旁那张小床上，每日晨光熹微时他就起床，打了洗脸水用毛巾沾湿，轻柔地给厉子臻擦身。

他腹部伤口的绷带每天都要换一次，雪白的纱布上总有鲜红色的血，清洗了狼狈的伤口再用干净纱布重新包扎。

三天以来除了日常吃饭睡觉，俞悦所有的时间都用来照看厉子臻。偶尔走神也会想起三天前那场可怕的噩梦，想起厉子臻高大的身躯倒在他怀里的恐怖画面，也想起他们过往生活的点点滴滴。

人们都说，爱可以滋养出伟大的心灵。

俞悦不想做伟人，但他第一次萌生了让自己变强大的强烈愿望。

他不想永远做一个躲在温柔避风港里的精神寄生虫，不想什么事都要厉子臻一个人去扛，那是他心爱的人，是他最爱的人，他也想走出一片天地，和厉子臻并肩同行。

第五天的清晨，俞悦在被窝里看一份厨师培训招生计划，他才恍然原来做菜这件事竟是可以作为一个终生专业去系统进修的。

“呃……”床上的人忽然有了动静。

“子臻，你醒了吗？”

心脏监控仪的滴声快起来，厉子臻的嘴唇微张着，潮湿的哈气全吹在呼吸机上，透明的医疗器具糊了雾气。他睁开尚未聚焦的混沌双瞳，看到了俞悦影影绰绰的影子，模糊说了几个字，才发现呼吸机堵住了他的声音。

“你想说话是不是，别急，我去叫医生。”

医生摘掉了厉子臻脸上碍事的呼吸机，又仔细检查了他身体各项功能，才抬起头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恭喜你俞先生，你的爱人已经安全了，再静养几天，等伤口拆了线就可以出院了。”

病房的门从外面合上，俞悦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爬上了床，一把搂住厉子臻，窝在他怀里流出开心的泪：“你吓死我了，真的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

“以为我死了？”

厉子臻笑了，脸上还是病态的苍白，其实他当时也是那么以为的，好在上天垂怜，又给了他一次重生的机会。

他伸出有点僵硬的胳膊，虚空地搂住了怀里人。三天没有活动过的肌肉紧绷疼痛，厉子臻皱了皱眉，目光又重新落回俞悦身上。

“你的伤怎么样了？”

撩起单薄的浅蓝色病号服，俞悦腹部胸膛上凌乱的刀痕杂乱铺展在眼前。

浅的伤口已经结了痂，深的位置还没有拆线。黑色的线头一段段勒进雪白皮肤里，将表面勒得红肿股起来。乳头肿得很大，左右两边都有穿刺伤，还有些微血迹沾在上面。

“别看了，太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