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一旦有所察觉,亦或者上面那位知道你的存在,又会有什么等着你,你到底知道吗?!”
还是说她知道,但还是选择去赌。
单薄的肩膀经不起那双大掌有力的攥握,陈湉痛得下意识皱眉,来时脸上的云淡风轻此刻出现裂缝,眼眶里泛起生理性的泪水,她抬头看向男人同样泛红的眼尾。
“那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求你吗?”小姑娘一贯软糯的音调随着情绪的波动拔高些许,眼里的晶莹液体要掉不掉地挂在眼眶,“贺行洲,你不也在利用我吗?”
他需要一个婚姻变数,一个理由,她的出现不是正合他意。
肩膀上的那双手掌收起力道,似是被戳穿心思。他不否认一开始的顺势而为,他也承认他的逢场作戏与玩弄心思,但身在戏中,谁又能说清哪一刻是演,哪一刻又是真心。
贺行洲手臂撑在她身后的门板,将她完全罩在身下,直视她的脆弱,“陈湉,你可以再信任我一些的。”
瞧见她欲要躲开的视线,另一只手托住她的下巴,微微俯身对上她婆娑的琥珀瞳孔,“陈湉,你在怕什么?”
憋在眼眶里许久的泪水化作一串串珠子从脸颊滚落,一句“怕什么”轻易戳穿她的伪装与脆弱。
她怎么会不怕呢,她像个赌徒般以身设局,她也会担心这场局赌输,害怕他从未动过真心。
陈湉身上的力气彷佛一下泄掉,背靠在门上挂着一脸的泪水,声音染上哭腔,“贺行洲,我害怕……”
之前的勾引怀着目的,内心的背德感并不强烈,眼下真的事成,抛开那些仇恨报复,她却做不到毫无顾虑地与他相处了,她升起从未有过的怯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