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爱玉浑身哆嗦着闭上了嘴,扒拉开柳三哥就往外面跑。

“呕……”

还没跑到外面,就响起呕吐声。

柳大伯霍然抬头,不敢置信的瞪着方爱玉的背影。

他抖着嘴唇,“为、为什么……”

弯弯是他们的亲生女儿啊,不是应该伤心难过吗?

她怎么会想呕吐?!

他不理解。

“弯弯……”

柳玉清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哽咽的几乎要喘不上来气。

“……我跟你和大哥说过的,人在做天在看,坏事做多了,老天爷一定会惩罚你们的,你怎么就听不进去?”

柳三哥与苏三哥木然的对视一眼。

柳玉清带着哭腔又说,“……现在你信了吧?大哥因为嫖娼被抓了,你自己把自己给摔没了,呜呜……”

柳三哥看了眼苏三哥。

苏三哥回看他。

两人视线交战,好一会儿才眨着眼皮休战。

柳二哥轻轻叹息,“大伯,医院给了两种处理尸体的方案,还得经过你的同意。”

柳大伯悲痛欲绝,好似听见了又好似没听见。

“……一种是多放点冰块,我们找车连夜拉回柳山凹下葬;一种……是把尸体送去火葬场,烧成骨灰带回去,你看……”

正哭的起劲儿的柳玉清,哭声一顿,扭过头,满眼泪水的望着柳大伯。

柳大伯也茫然的看柳二哥,“烧、烧了?”

柳二哥点头。

“骨灰装坛,方便带回去。”

柳大伯摇头,“别了,弯弯怕疼,骨头烧成灰得多疼啊,我们……把她带回去。”

“好。”

柳二哥应下,“那我去找人,联系车,安排棺材来接尸体,尽快把她送回去,好入土为安。”

柳大伯嗯了声。

要离开太平间时,柳大伯最后看了眼柳弯弯,眼中满是不舍和痛惜。

因为提前做了两手准备,车、司机、棺材都很快备好了,柳大伯和柳玉清,亲自把柳弯弯抬进了放满冰块的棺材中。

棺材四周拿油布裹了,确保冰块融化不会往外渗水。

临走时,柳大伯找不到方爱玉了。

苏三哥报信儿,“去看柳玉堂了。”

方爱玉拿着卷来的钱四处问人,竟然给他问出柳玉堂的下落了。

她塞了钱,见到了人。

柳玉堂身上的伤还没好,整个人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看到方爱玉,还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

方爱玉扑过去,“我的儿,你这是怎么了?”

“妈?妈!真的是你!”

柳玉堂呜呜哭了几声,又大笑,“妈……呜呜,你来了!哈哈……”

“妈,他们害我,他们害我!那个妓女,她有花柳病,她有梅毒!妈,我完了,我完了……”

柳玉堂只要想到被染上的病,就要崩溃!

“妈!”

方爱玉听到他的话,只觉脑中轰隆一声,晴天霹雳一般!

她扑过去抓住柳玉堂,“你说什么?你说什么?那个花柳病人不是你们找给柳蔓宁的吗?怎么会……”

“我们找的是个五十多岁的鳏夫,是个男的!不是他,不是这个,是、是……”

柳玉堂咬着牙恨恨道,“他们设计我,让我看到一个漂亮女人,他们让那个漂亮女人勾引我,我才跟着去的,我给了钱的,我不知道……那女人身上有花柳病,她还勾引着我做了好多次……”

方爱玉瞪着柳玉堂。

“他们怎么知道的?你不是说找人的事只有咱们三个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