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他领奖品的时候,他直直地朝我走过来,一把把我抱住。霍应立刻激动起来,躺在那里伸了伸手。莫益在旁边像他肚子里的蛔虫似的,马上飞奔过来,想把那个小孩请到边上去。这时邓秋俨也走了过来。邓秋俨说:“小朋友,你很幸运地找到了这只尾巴上受伤了的鹦鹉。可以获得我们基金会三年度的奖学金。”
那个孩子摇摇头:“不是啊,我只是想要这一只而已。我很喜欢这一只鹦鹉。我不想用它兑换成奖学金或者钱。”
莫益一听他这样说,也张开了嘴愣住了,显然他本来想说他愿意花重金把我买走。但是莫益很快就反应过来,这小孩子只知道喜欢玩具讲不通道理,但家长肯定能讲得通理啊,哪有人不要钱要个鹦鹉的?当然,霍应这厮除外。莫益清了清嗓子:“那么你爸爸在哪里?”
“爸爸今天没来。你有什么事情就和我说吧。”那个小孩毫不留情地击碎了莫益的算盘。
霍应在那里黑沉了脸,朝莫益打了一个手势,莫益悻悻地回去了。那边的邓秋俨也吃了软钉子,一时反应不过来,就这样看着那个小孩抱着我走了。那个孩子抱着我在活动场里走了一圈,不时地到处吃点免费的糕点和饮料,领些印刷了公司商标的家什物件,装进他自己的背包里,我可以看到后面霍应的人一直远远地跟着。那个小孩闲逛了半天,突然自言自语地喊道:“岳岳想上厕所去了。”说着他就闪身钻进了厕所,占了一个小小的隔间,却不脱裤子。他小小的手捧住我的脸,把他小小的额头贴在我的额头上,他说:“对不起了小鹦鹉。真的对不起。我也没有办法,我想知道爸爸的下落,只有这样才能换得到。”
过了一会儿,旁边的隔间传来有规律的敲击声,岳岳看了我两眼,把我从隔板下面的空档处递到了隔壁隔间,一个戴着帽子和口罩的男人把我接了过去。他戴着手套,从口袋里拿出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做成的透明小袋子,里面装着半袋白色的粉末。这个人想干什么?我能感受到他眼睛里恶意的光芒,他把我翻过去露出我尾巴上的那个烧破的洞,把那个袋子从破洞里塞进了我的身体里,浅浅地塞到我靠近背部的地方。我都觉得快呕吐了,这样的感觉实在非常恶心。我虽然没有痛感,但是是有触感的,他居然把他的手从我的屁股处烧破的洞伸了进去,还塞进了一包东西,我简直感觉被他强擦过了一般。
那人把我又从原处递还回去,还多加了一张白纸过去。岳岳拿了那张纸展开看了一眼,就露出喜悦的表情来。那人在隔间沉声道:“把它还给那个担架上的人,或者是他们一起的人。”岳岳点点头,抱着我走出了隔间。他在活动会上又漫无目的地走了一会儿,就抱着我出了活动会场。他刚走到人流较为稀少的地方,就有人搭住了他的肩膀,我以为是霍应的人追上来了,谁知道回头一看是陈老板,身后还有几个艺术店的店员。
陈老板眯着眼睛笑道:“岳岳,这个毛绒玩具给表叔公好吗?表叔公回头送你一个一模一样更加新的。”岳岳眨眨眼睛,眸中划过一丝转瞬即逝的嘲笑:“那您真的想要吗?是您自己想要,我才给您的。”他慢慢地把我递了过去。
莫益的声音终于传了过来,他急冲冲地拦着了我。伴随而来的还有那条胖狗,以及几个霍应手下的人。陈老板不认识莫益,看了看他,说:“你谁啊?你这是做什么啊?”陈老板自觉得自己和岳岳是亲戚关系,而莫益是个斜插一杠的外人,所以根本不怕他,大声嚷嚷了起来,路上一些行人停下来开始往这里观望。
莫益显然一直带着几个人跟在岳岳的后面,只是他们没有陈老板那么快就出来拦人而已。他理直气壮地指着我被烧焦的尾部说:“这个毛绒玩具明明是我哥们的东西!谁让你们用它搞慈善捐献了?遗失物的当然要归还失主啦。”那条大狗也蹲在一边点点头,汪汪地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