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停下脚步,往后走到小狐狸跟前在它面前蹲下来,冲它伸出手:“我可以搭你走一段路,你愿不愿意?”

那只小狐狸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一圈,显然十分慧黠,它点点头,居然发出了稚嫩奶气的声音:“谢谢你。你真好。”不过我已经习惯了,这个梦境世界根本不可理喻。我把精疲力尽的小狐狸捞起来,放到自己的搭肩包里,只把它毛绒绒的脑袋露在外面。过了一会儿,它终于恢复了一点力气,看着它用脑袋扒着包沿,小腿在包里踢来踢去的样子,我忍俊不止。我问道:“你的父母在哪里?”

小赤狐用它嫩嫩的声音回答道:“都没有了。我本来一直和爸爸在一起。但是我还没有出生他就死了。”我觉得它的话乱七八糟,小赤狐的爸爸在它出生前就死了,怎么能够说本来一直在一起呢?我正想再问,却一头撞在了走在前面的灰灰身上。灰灰用阴冷的眼光责怪地扫了我一眼,指指上方:“我们到了。”

我抬头一看,原来我们已经站在了一个公交车站牌的旁边。这里竟然也有公交车!站牌只是一块标写着数字13的铁牌,并没有具体写出停站名称。大约十几分钟后,远处传来叮铃叮铃的铃声,那里慢慢地开来了一辆外国古典式样的黑色车子,原来这是一辆老式的无轨电车。我跟着灰灰上了电车,我刚一踏上去就惊呆了,因为电车的司机是一只毛色鲜亮的大火狐。大火狐司机用青色的眼睛盯着我们:“上车请投币!”

作者有话要说:

☆、我的名字叫灰灰(下)

灰灰似乎僵硬了一下,然后他转身看向我的包包。我产生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一分钟后,灰灰已经把小狐狸从包里扔了出来,并且他没有放过包里的任何一枚硬币,全部都拿了出来,投到了收费箱中,发出一阵咣啷咣啷的硬币碰撞声响。我心疼地把剩下的戒指和手机重新收好,抱起小狐狸,那些硬币是周文诚放在我包里给我应急用的,大概三十块,他一下子全给花完了。我小声道:“坐公交车需要那么多钱吗?”他抢走我包,然后在里面翻硬币的样子,让我想起了十年前的霍应。

灰灰鄙夷地说:“你真是见少识浅。你那些钱在这里是贬值的。而且我们有三个人,怎么不应该付那么多?”他用翅膀尖指指自己、我,还有小火狐。我只好跟着他往电车车厢后面走,找了一处靠窗的位置,抱着小火狐坐了下来。小火狐伸出细细的爪子,拍打我的胸膛玩。车上坐了十几个乘客,都是红毛金瞳的赤狐。我一边安抚小狐狸,一边问道:“灰灰,我们什么时候下车?”“终点站下!”

电车在公路上慢慢开动,我们刚上电车天空就下起冰雹来了,周围白茫茫的一片。冰雹猛烈地打在车窗玻璃上,让人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灰灰却似乎走累了,很疲惫地在座位上闭上了眼睛,慢慢地睡着了。小赤狐轻轻拉了拉我的翅膀,贴近我小声说:“不可以听他的话。在终点站的前一站必须下车,否则你就回不到原来的世界去了。”我也发现了这辆公交不对劲,前方久久见不到任何城镇农村。每当公交靠站,都只有狐狸上车,却没有任何狐狸下车。我心里害怕起来,又不敢去问灰灰。

那只小狐狸眨眨眼睛:“你别担心。到了该下的车站我会出声叫你的。但是我救了你,你总该有所报答吧。”它低下头,舔了舔自己的前爪:“我没有爸爸妈妈关心,很可怜的。你以后照顾我,好不好?”

我觉得这个要求并不过分,我只担心自己能力有限不能履行这样的承诺:“好是好,但是我是个毛绒玩具,恐怕心有余而力不足。”小狐狸继续摆出献媚的表情:“不要紧的。只要有个人爱我我就很高兴了。不过口说无凭,你要留下一点信物给我暂时保管。”

我明白它的意思了,原来说来说去它还是想要我的那枚戒指。我直觉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