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工作。”
工作有命重要?我扑腾着翅膀在床上跳来跳去,不让他继续打电脑。他按住我,然后拉过床上的另一条被子,把我像鸡肉卷一样用被子卷得结结实实,动弹不得,然后把被子的下半部分折了起来,把我彻底地困在被子里,扔到旁边。他打电脑直到天亮,然后用咖啡机去厨房接了水,烧了一点开水喝,才顺便松开了我。我气呼呼地望着这个人,他伸手过来摸我的头,我果断地扭过身子走开了。虽然他表明了喜欢我,可是他长期以来已经习惯了在我面前高高在上,仍然不会允许我挑战他的权威,做违背他意思的事情。
我自己到浴室里在浴缸里倒上了沐浴露,然后拧开了热水开关,打算自己给自己洗澡。然后我就听到浴室外面他“嘭”的一声关掉了卧室的门,我知道他又生气了。我把自己泡进水里,这个感觉还是挺奇异的,因为热水直接渗透进了我的身体。我坐在浴缸里有些郁闷又懊恼,我为什么要跟他吵架呢?其实我心里觉得大半还是我不好,霍应毕竟少爷惯了,我平时对他也是俯首帖耳般的顺从,现在有反抗,他自然觉得不适应。何况他还生着病,心情难免烦躁,我应该多顺着他一些的。我想等会洗完出去,就赶紧跟他道歉服软,做小伏低地讨好一下他。
没过多时,我听到霍应开了卧室门的声音。我想赶紧从浴缸里起来去找他,但是我一用力,没能站起来,腰上却重重地突跳了一下,“噗通”一声又滑回了水里。更糟糕的是,我居然脸朝下掉在水里,怎么也没有办法爬出水面了,只能张开翅膀拍着水挣扎起来。霍应听到声响,奇怪地问:“你怎么了?”他推开浴室的门,见我挣扎的样子,就过来把我从水里扶了起来。他靠近我的时候我闻到他嘴里有浓烈的烟味,他刚刚吸过烟。
我出了水面,便本能地甩了甩水,结果把霍应溅得满身都是水,我只能歉然地看着他。然后我看到了他进来后匆忙放在浴缸边的东西:一盒针线,棕红色的毛绒布,以及一大块棉絮。他见我在看那些东西,就说:“你后面的那个烧破的地方,该补补了。我刚刚在储物柜里找到的。不介意我动手给你补吧?”他的语调很平静,我觉得心里有一块地方塌陷了一般。他的身体情况那么不好,一心一意想的却不是自己,而是处处都在为我想。我觉得自己刚才太过分了,于是呆呆地说:“对不起。我总是胡闹,给你添麻烦,也不会体贴人。我……我以后不会再惹你生气了。”
他摇摇头:“我刚才确实很生气,但是我是生自己的气。我现在明明想对你好一点,但是怎么也改不过来了。没多想就那样做了。我以前是不是也经常对你动手?”
我回想了一下,我刚开始跟着他的那半年,他对我特别苛刻,嫌我放东西没按他的习惯来,用电线抽打我,虽然只是打出了一些红痕。他在床上也对我不客气得很,常让我第二天爬不起来。但是我仍然留了下来,因为他第一天把我带进公寓的时候,我就看到他买的拖鞋、牙刷杯、碗筷都是成套一对的。能跟他用成对的东西我就觉得高兴。可是他却有变本加厉的趋势。他最过分的一次是那年夏末时,那时他的亚马逊鹦鹉还活着,正在季节性换毛。他找到了一根鹦鹉的大尾羽,把我的手绑在床头,往我那里插。尽管他动作小心,没有把我弄伤,但是这样的羞辱我实在受不了。我是真心喜欢他才想和他在一起的,此刻已经绝望了。第二天我早上还是早起给他做早饭,我一边做一边止不住地落泪,我很后悔居然会那么贱地答应他一起生活,不知道现在反悔还来不来得及。既然他那么不喜欢我,今天早饭以后我求一求他,他轻易放了我也说不定。我端着粥转过身的时候,却发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靠在厨房的门边看着我,我一愣,没来得及伸手抹掉脸上的眼泪,几滴落到了我手上的粥碗里。我想给他重新盛一碗,他却迅速地从我手里把那碗粥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