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一片昏暗,许绵哭的泪干了,才想起时砚离开宅院了吗?
赶紧跑下床榻到门口,又没打开,靠在门上流泪。
许绵,既然你已经做出决定,就坚持到底,不要左右摇摆。
阿砚,小时候一起上太傅课时,你说过,“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明君应以仁爱为本,关心百姓疾苦,体恤民情....明君应勤勉政务....”
阿砚,你是有远大抱负的储君,日后会是一代明君。
而我从小抗争的是不听父亲的话,不做太子妃,不学无术。
对不起。
许绵坐在桌前捂着脸低声抽泣。
和时砚的感情是自小一点一滴积累而成,她以为那是讨厌,是厌恶,实际上是抗争父亲命令的一个环节。
许晟对她很严厉,做的好也从不表扬,打压式责骂,动辄就说:“你日后是太子妃,应该....”
她渴望被夸奖,渴望有个人无底线包容她,很温柔的哄着她。
所以她抗拒时砚强迫式的好法,他送的礼物她扔了又偷偷捡回来。
他大声的命令她,惹哭她,她讨厌这样。
两个人在不同的轨迹上浪费了十六年的时间,当成熟稳重的时珺出现时,许绵享受到了那种想要的感觉。
他无微不至的呵护她,许绵承认自己沉醉其中。
可后来时砚失踪回来,他变了,变得会哄她,会疼她了。
自小的情谊被燃起,交织出一种不一样的情感。
许绵趴在桌上,看到贵妃椅边的白色长绒毯上有血迹,赶紧拿锦帕沾上水擦拭,可似乎红色晕染的越多。
怎么办?不能让阿珺知道阿砚来过,不然他们又要打起来。
阿砚是一个人来的吗?府里侍卫不少,他打不过怎么办?
许绵从头上取下珠花簪子,划手掌,对于一个爱惜自己,又怕疼的人来说这太难了。
眼睛一闭,使劲的划了一个大血口子。
甩了甩手,“这样应该能对付过去。”
刚想着,忽然紧急的推门声。
“绵绵?绵绵!”
许绵起身,慢悠悠的过去打开门,倒在时珺怀中。
时珺见她脸色苍白,脸上还有泪痕。
一把抱起,看到长绒毯上的鲜红血迹,狐疑蹙眉。
紧张问道:“绵绵,你怎么了?哪里受伤了吗?”
许绵伸出手,时珺拉起来一看,心疼的赶紧吹,“这么大的血口子,怎么弄的?”
许绵哑声道:“没事,手有些痒,我挠了一下,可能指甲长抓伤了。”
时珺又看,这么深的伤口,毯子上不少血,怎么可能是指甲抓伤的?
“绵绵,我给你涂药,忍着点疼。”
许绵问道:“阿珺,你答应我的一定会做到对吗?”
时珺边涂伤药边吹拂,“自然,绵绵你是.....”
看她哭过,两个眼睛肿的像桃子,那是想时砚了,可人在他身边,这就没什么好怕的。
搂在怀里轻哄,“好了,吃点东西吧,绵绵,日后我若是出去一定早些回来,不让你着急。”
“阿珺,你去干什么了?”
“去处理一些事情。”
他的封地在金陵,这些日子时常出去是去干什么呢?
许绵开始有所怀疑,二人用过晚饭后,她假装睡着了,果然听到有叩门声,知道他应该又有事。
“绵绵睡了吗?”
时珺给她掖好被子,拉好幔帐出了门。
许绵赶紧起身,到门口听动静,好似听到旁边厢房的门开了。
鞋子都没穿,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