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不介意提起这些事,一点也不避讳,“就是我妈的儿子啊,她有别的孩子,不大点,烦的很。”

绵绵更心酸了。

但凡有点办法,薛涎都不想去他妈妈那里的,他们是一家三口,他就是多余的人。

“哎呦,怎么眼睛又红了,我说那个小屁孩烦,没说你。”薛涎手忙脚乱拽着袖子给绵绵擦眼泪,擦的她脸都疼。

她按住他的手,“都怪我,不然你也不会去那里受气了。”

“无所谓,习惯了。”薛涎笑着,“小时候就两边跑,皮球嘛,多滚几圈就圆滑了。”

“不难过吗?”

他是真的不在意,“天底下离婚的家庭多了,我不过只是其中之一,没什么好感伤的,分开成为两个美满的家庭总比维持一个破碎的家好吧?”

本来是想安慰绵绵的。

可话说完,她的眼泪没有征兆就掉了下来,挂在下巴,晶莹剔透,摇摇欲坠,“可是现在我们这个家也要没有了,还是因为我们……”

眼泪全在这两天流尽了。

被灯光笼罩的夜幕下他们人影清晰,或哭或笑,一会绵绵趴在薛涎肩上,一会他拽着袖子给她擦眼泪,哭哭闹闹的,说了好多话,说到广场上的人快散尽他们也不走。

霍还语早就到了。

比薛涎还早。

他看到了绵绵对着一群小孩傻笑,本想让她静一静,开心一会儿自己再过去,可却等来了薛涎。

他们聊到很晚。

商场一层层熄灭了,到了不得不分别的时候,绵绵才给霍还语回了信息。

他的车就在附近等着。

上了车,她不坐副驾驶,将书包一扔,蜷缩在后座椅上,闭着眼,什么都不看,可惜不能够什么都不听。

霍还语咽了咽嗓子,找回自己的声音,“跑哪儿去了,知不知道一个人在外面很危险?”

她不作声。

他就继续说:“下次再生气也不能这样了。”

她将头埋的更深了些。

“绵绵?”

她睁开了眼睛。

“饿吗?”

这些看似关切的质问都像凌迟的刀子似的折磨着她,绵绵凝视着椅背,想了会儿,用平淡却厉害的语气问:“哥哥,你能不能走?”

是将车开走,还是赶他走。

她不知道自己是哪个意思,又或许都有。

投胎 <小颗甜豆(骨科)(一座银山)|PO18???t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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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胎

任何事情都是需要比较的。

人跟人更是。

从前绵绵身边只有哥哥一个亲密异性,便觉得他是最好的那个,可意外认识了薛涎,她才明白人和人之间的差别竟然这么大。

洗完澡出来,她几乎是逃命似的擦着没干透的头发就回了房,推开门,霍还语一早就守株待兔的等在里面,正坐在椅子上,搅弄着她杯子里的热水。

“你干什么?”绵绵不喜欢霍还语不打招呼就进来。

抢过杯子,热水洒到了霍还语的手背。

他只是轻轻擦掉,似乎很介意绵绵这么防备自己,“来盯着你睡觉而已,怎么了。”

绵绵没放松,“你拿我杯子干什么?”

霍还语不明白她的意思,“碰下杯子怎么了?”

绵绵看了眼水,“你往里面放了什么?”

进来的时候。

她看到他在搅水。

警惕的眼神,防备的态度,以及肢体间的疏远,种种种种,都是绵绵以前做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