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卡洛斯对此嗤之以鼻,“搞得好像我刚刚给你换衣服的时候是个瞎子一样。”
但他还是转过去了,毕竟科尔温那个小身板确实没什么好看的,他虽然人还挺高,但是没什么肌肉支撑,伊卡洛斯还没有修炼到这也能吃的地步。他听到身后窸窸窣窣的声音逐渐停止,有所感应地一抬手,接住了科尔温扔过来的属于自己的衣服。他面不改色地穿上,听到科尔温打趣的声音,“我还以为你是一只自由自在的野鸟的,原来是家养的。”
他这话说得没头没尾,伊卡洛斯却立马懂了他的意思,伸手摸了摸自己后腰的烙印。他不打算搭理科尔温,自顾自把衣服给穿上了,科尔温倒是不依不饶,走到他旁边笑眯眯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跟我讲讲,普利莫和你之间发生了什么?你背上的伤痕那么多,应该都有他们的来历吧?”
“我有些好奇,明明是你把我卖给的他,应该是我追着你不放才对,”伊卡洛斯平静地转过身,“为什么我感觉,你好像非常恨我呢?”
科尔温愣了一下,随即张狂地笑了起来,他好像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一样,甚至笑得弯了腰,撑着旁边的岩石才没有摔倒,伊卡洛斯就这样莫名其妙地看着他,直到他突然收敛了笑容,用阴鸷的神情看着他,“你果然全都忘记了。”
伊卡洛斯皱了皱眉,“我忘记什么了?”
“没什么,”科尔温又突然换回了平时嬉皮笑脸的神色,“既然你说我们要去外面看看,我们走……呃!”
他被伊卡洛斯拽住了衣领摁到地上,后脑勺传来剧痛,科尔温立即就想抱怨,却被伊卡洛斯捏住了脖子。
他戏谑道,“怎么,你想再掐死我一次?”
“你不是想知道吗?那我就告诉你,”伊卡洛斯掐着他脖子的手微微用力,让他能够感觉到轻微的窒息感,却不至于真的让他完全失去氧气,“是,就是你想的那样,普利莫把我当做奴隶、当做玩具、当做他是私人所有物、当做一只牲口一样对待,这样的日子我过了七年,我无时无刻不在恨他,每天晚上做梦都是剥他的皮抽他的筋。”
“你知道他后来怎么样了吗?”伊卡洛斯看他呼吸已经有些困难,干脆转为了抓他的头发,强迫他正视着自己,“在我抓住他的第一天,我砍下了他的左手,他朝我破口大骂,说我是婊子、说我是贱货、说我是个屁股被捅烂的下贱胚子,他说他对我做的所有的一切不过是罪有应得,然后我给他了一管止血药剂,让他不至于失血而死。”
“第二天的时候我砍下了他的右手,他的惨叫方圆十里都能听得到,等他缓过来以后我问他有什么想说的,他开始咒骂我的家人,他诅咒我不得好死,说我是个天生的扫把星,说我是我的母亲和哥布林杂交生出来的杂种,但我还是保住了他的命。”
“第三天我砍下了他的左腿,他终于开始求饶,抱着我的腿向我忏悔他所做的一切,痛哭流涕着让我放过他。”
“第四天的时候,我砍下了他的右腿,他什么反应也没有,明明还活着,却像真正的尸体一样毫无生气地看着我,那一刻我突然觉得”伊卡洛斯凝视着科尔温因为昏暗的光线而微微放大的金色眼瞳,“我突然觉得没意思了。”
“第五天的时候,我砍下了他的脑袋。”
“那你还是挺心软的,”科尔温嗤笑一声,“他折磨了你七年,而你只让他痛苦了五天,换做是我”
“是啊,换做是你,”伊卡洛斯眯起了眼睛,“你就不好奇,你自己会是什么下场吗?”
“唔,那就听你说说吧,”科尔温惬意道,“如果我栽在你手里,你会对我做什么?”
伊卡洛斯沉默了一会,随即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我会把你的脚筋挑断,然后把你扔到雪原去流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