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时三刻,棋局结束,傅景深轻轻放下棋子,坦然道:“是我技艺不精。”
季天泽深深看他一眼,忽地笑了笑:“景深自谦了。”
两人的对话还待继续,突然,旁边的靠椅传来“吱呀”一声响,二人的目光共同移去。只见刚刚还托腮看棋的小姑娘,顷刻间就靠进了懒人靠椅间,呼吸均匀地睡着了。
粉色旗袍衬得女孩雪肤花貌,定格间,宛如最名贵的美人春睡图。
季天泽够了沙发上的毛毯,轻柔地盖在季樱身上,转头瞥向傅景深,后者轻咳一声,不动声色地移开了目光,同时端起案上的茶杯润嗓。
“傅老的意思已经带到了。”季天泽重新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轻轻吹散了热气,“为人家长的担心和鼓励,我作为父亲,当然明白。”
傅景深坐直了身子,作倾听状。
“但,”季天泽忽然直视傅景深眼:“嘤嘤是我们家的掌上明珠,她年纪还小,私心里,我想再留她几年。”
“考虑到你的情况,我为我的私心而感到抱歉。”
说到这里,季天泽语气稍顿,细细观察着面前年轻男人的表情:“情况大致是这样,如果你不能接受,那这纸婚约…”
傅景深手指摩挲着虎口,忽地停顿。
不加思考地:“我接受。”
9 ? 遇樱
◎这亲事我不同意。◎
似没想到他这般干脆,季天泽面色稍顿,一时没有说话。
傅景深心中的猜测印证。他从未想过,轻易便能娶到季樱。
季天泽的话,听起来句句在理。但若真正因故退缩,那往后他连季家的门都摸不着。
很快,季天泽便调整好了表清,客气地说:“这样,未免显得我们家太过不讲道理。”
傅景深低头清理着棋盘,“我虚长樱花六岁,便是再等几年也无可厚非。”
滴水不漏。季天泽眯了眯眼,哈哈笑了两声。
含糊道:“当然,我也做不了嘤嘤的主,具体如何,还得看她的意愿。”
傅景深长指执起最后一颗棋子,丢进棋篓,忽地笑了笑:“那自得凭她做主。”
……
季樱一觉睡醒时,睁眼望见于婉清站在一旁,弯腰捏了捏她脸蛋,“怎么在这儿都能睡着?”
她揉了揉眼睛,一起身,发觉太阳竟已经落下半边。而睡前还在下棋的二人,此时已经不见踪影。
“你爸去陪你爷爷了。”于婉清说:“至于景深,他公司有事,已经带着你傅爷爷提前离开。”
“…噢。”季樱语气迷糊,掀开身上的毛毯,玉足垂落在半空中,晃了晃。
这种一觉醒来物是人非的感觉并不好,季樱托腮发了会呆,道:“我怎么睡了这么久呀。”
“是呀,你怎么睡了这么久呀。”于婉清忍俊不禁地看着女儿懵懂的小脸,起身替她梳理着乌黑长发。
季樱今天没挽发,一头长发绸缎般批在身后,于婉清爱不释手。
难得偷得浮生半日闲。待夕阳快要落山,季琛派的司机赶来,和爷爷道别后,季樱才跟着父母回了家。
是夜。
沙发上,季天泽执起案上的上好徽砚,不知想到什么,不咸不淡地说:“我倒是小瞧了傅三。”
于婉清低头,目光落在今日傅家送来的贺礼上。每一个礼物都精心设计过,便是那最不起眼的砚台,也是名家珍藏版,在去年的拍卖会上拍到了八十八万的高价。
听到这话,她骤然抬头:“怎么?”
季天泽放下砚台,“今天下午,我和傅三下了盘棋。”
“他给我让了棋。”
当然这一切,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