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就是用来干这个的，明明有，为什么要用手呢？

周诚璟不理解，但还是依苏曼说的，用手给她拭去脸上泪痕，经过肿起的地方时，尤其轻柔：“现在好了吧，我如他了？”

苏曼有点痒，一侧脸颊发烫，另一侧好像也热热的。

她微囧，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是在无理取闹，尴尬地别开脸，不敢看他。

“说说吧，你是怎么想的？这一巴掌，不能白挨了，我总要替你还给他的。”

周诚璟又说回正题。

苏曼沉默，半响，才开口：“到此结束吧，我欠他的。”

周诚璟皱起眉：“曼曼，你这样，我会觉得你是在惩罚我。真要说欠，也是我欠他，和你有什么关系。”

苏曼不是不赞同：“那你现在回去，让他也打你一巴掌。”

周诚璟：“……”

“你们的爱情就这么高尚，他都动手了，你还护着他？”

周诚璟又酸又恨，舍不得骂苏曼，都想真的回去和王力对打了，就算受他一掌又如何。

可苏曼看着他，认真道：“不是爱情，这对我来说，是彻底结束，是以后的心安理得，你懂吗？”

周诚璟和她对视，胸中的那股愤怒渐渐褪去，剩下了让人忐忑的期待。

“彻底结束。”他喃喃，“你想要新的开始了吗？是和我吗？”

“不是……”

苏曼先否认，然后想了想，不等周诚璟反应，又说：“我有一个问题。”

周诚璟莫名紧张，定了定神，才点头：“你说。”

“琳达……是琳达总吗？”

她有点不好意思启齿。

周诚璟却早已经忘了曾经临场发挥，随口胡乱给自己编出来的职场艳事，不知道苏曼在介意什么，半响，才谨慎回答：“以后会是。”

虽然只是他身边的一个秘书，但琳达自身能力挺不错，也跟了他许久，算得上亲信，周诚璟早就有了把她调下去当总监的想法。

对此，苏曼没说什么，只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然后周诚璟再问，得到的，都是一口否认。

0076 算你不要脸

周诚璟听出来苏曼态度的变化，马上意识到是自己回答错了。不过他也没说什么，挑挑眉，先带苏曼回家。

她皮肤嫩，刚才挨了那一掌，现在脸已经肿起来了，又红又烫。再加上刚哭过，鼻头和眼睛都红红的，明显是受了大委屈。

周诚璟很心疼，给她冰敷的时候，邪火再起，简直要克制不住花钱雇几个地痞流氓去把王力套麻袋打一顿的念头。

商人唯利是图，不赚黑心钱已经很有底线了，通过吃点亏来换取心理上的坦然，在周诚璟的观念里，是没有这个自觉的。

他能理解苏曼的决定，但到底心有不甘，换毛巾的功夫，他手背在苏曼脸上小心地轻抚着，一遍一遍，动作缓慢而细致，眼神里满是疼惜，仿佛她是什么易碎的瓷器，稍用点力就能碰坏。

苏曼略微不自在，别了别脸，躲开他的触碰。

周诚璟收回手，继续给她敷脸，但好像总有些欲言又止。

已经为这事吵过了，他不想再惹她生气。

周诚璟忍了又忍，终于，在包着毛巾的冰块接触到眼皮、苏曼‘嘶’了一声时，开口：“我可以给他调个岗吗？”

他憋了一股子火，可说出来，因为其中的请示意味，显得莫名可怜。

苏曼有种被捧上高位的感觉，更不自在，局促道：“你是老板，问我干什么。”

周诚璟还是一副低声下气的样子：“怕老板娘不高兴，跟我哭。”

苏曼信了他才是傻，没接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