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若澜的案子判得很快五年有期徒刑。
宣判那天,宋继锋在养老院的阳台上坐了一整天,手里的烟斗灭了又点,点了又灭。
第三年开春,养老院打来电话说老人走了。
整理遗物时,发现他枕头下压着个布包,里面是我们给的生活费,原封不动。
存折上多了行歪歪扭扭的字:"给小澜"。
宋若澜出狱那天,我和母亲特意回了趟老宅。
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只见她蜷缩在灶台边,脸色蜡黄,身边堆满空酒瓶。
我妈小声告诉我,“酗酒得了肝硬化,最多三个月了。"
母亲默默放下一个信封,里面是宋继锋留下的存折。
宋若澜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吐出的血沫里混着酒液,在地上洇开暗红的痕迹。
"为什么… "他嘶哑着问,"老头到死…都没骂过我一句…"
清明,我给爸爸和宋叔叔上坟时,在宋继锋墓前发现了一束野花。
那应该是她最后的孝心。
现在每次回家,都能看见母亲擦拭着两个并排的相框。
左边是父亲穿着工装的黑白照,右边是宋继锋。
我站在两个相框前,看着照片里定格的笑容,各敬一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