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1 / 1)

宋若澜的案子判得很快五年有期徒刑。

宣判那天,宋继锋在养老院的阳台上坐了一整天,手里的烟斗灭了又点,点了又灭。

第三年开春,养老院打来电话说老人走了。

整理遗物时,发现他枕头下压着个布包,里面是我们给的生活费,原封不动。

存折上多了行歪歪扭扭的字:"给小澜"。

宋若澜出狱那天,我和母亲特意回了趟老宅。

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只见她蜷缩在灶台边,脸色蜡黄,身边堆满空酒瓶。

我妈小声告诉我,“酗酒得了肝硬化,最多三个月了。"

母亲默默放下一个信封,里面是宋继锋留下的存折。

宋若澜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吐出的血沫里混着酒液,在地上洇开暗红的痕迹。

"为什么… "他嘶哑着问,"老头到死…都没骂过我一句…"

清明,我给爸爸和宋叔叔上坟时,在宋继锋墓前发现了一束野花。

那应该是她最后的孝心。

现在每次回家,都能看见母亲擦拭着两个并排的相框。

左边是父亲穿着工装的黑白照,右边是宋继锋。

我站在两个相框前,看着照片里定格的笑容,各敬一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