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还是苍老了,这是一种气息,不是肉体的衰败。

戈越羡慕这种苍老,她伸手捏了捏水下小腿上的脂肪,又攥了攥纤细的手腕

她感到一阵自惭形秽。

桑元跨入木桶之中。她坐在戈越身后,独自清洗头发。

冰凉的薄荷味道飘来那是Alpha ? 的信息素。与桑元的头发颜色不同,她的信息素是靛蓝色的,很悲伤。

戈越害怕被这股悲伤吞噬,不敢面对她,又因为觉得自己的脊背单薄又弱小而不由自主僵硬起来。直到听见身后传来的询问,才略显放松

“需要我帮你洗头吗?”

戈越点点头。

“好……”

伸手从木桶外边的篮子里取出洗浴液,挤出一点在手心搓开,产生丰富的泡沫,在戈越头上涂匀。

桑元的指腹穿过戈越的发根,摩挲头皮,每一下都像在逗弄她脑内的电波,又像在安抚她的失落。

烛火闪动,两人的影子跟着摇曳,百米之外是几个零星的丧尸错乱的脚步声,还有渔夫被撕碎的哀叫。

热气的蒸熏,轻柔的按摩,让戈越感到扣人心弦的痒,桑元的手指像长发,像夜风,悄悄掠过她的脊背、腰肢、脚心……哦,还有那个罪恶的腺体!它的背细胞正在打开膜上的受体,像一朵朵细小的食人花,贪婪地吸吮着空气中的清凉。

痒钻进心里,戈越不由得呻吟出声:“嗯……”

!!

她赶忙捂住嘴,心下一片慌乱。

手指停止了运作,桑元侧过头来望着她,薄荷味的信息素抵达耳畔:

“怎么了?”

“没……没事,我自己洗吧……”戈越淡淡叹了口气,和桑元各自搓洗自己的头发。

丧尸脚步将近,戈越听得到它们喉间凶狠的呼噜声,那声音已经来到了木屋前,被烛光吸引,干枯的手敲打着窗子。

桑元从水中站起,跨出桶外,从衣柜取出两条浴巾,一条披在身上,一条放在床上。

“洗好了就擦擦,我去处理一下。”她取来骑士剑,浴巾像披风一样挂着她的肩上,在开门的瞬间她拔刀砍下了一个丧尸的头。

由于刀口冲外,血液没有溅落在木屋内的石砖上。桑元及时抬起脚,踢倒了无头尸体,浴巾没能遮蔽她的私隐之地,戈越能清晰地看到她的阴毛。

这一瞥烫到了眼睛,她连忙走出木桶,双臂遮挡胸部,用浴巾裹住自己。

她暗骂自己无知,像个十四岁的少女,又羞惭于自己的年轻,没有丰富的阅历。

桑元回来的时候,戈越已经包成了一个粽子坐在床头,细碎的头发散了一肩。

桑元又从衣柜取出一条毛巾扔给她,自己则取出一套新的翼兵制服。白色衬衫的胸前,仍然别着一枚骑士徽章。她穿好深蓝的军裤,曲腿坐在床上。

“和我讲讲你的伴侣吧。”戈越一边擦一边问,“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长剑就靠在床边,桑元一头的脏橘色因湿润而变深,同时加深了她的眸色。

“我们结识于一场误会。”

“她是公爵府上的禁卫骑士,保护夫人是她的首要职责,而夫人狩猎之时误入演习场地,当时我正扮成起义军,黑衣蒙面,被她一刀钉在地上。”

桑元解开两颗纽扣,露出她肩上的一道紫红色的疤。北部的医疗足以去除这种程度的疤痕,它现在还完好地待在原处,足以证明它对主人的意义。

“你可能无法想象,在那把匕首刺入这里的时候,我满眼都是她的脸,疼痛、鲜血都不在考虑范围。她那时美得像只勇猛的睢鸠。”

“所以是一见钟情?”

“我对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