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的快感涌上心头：“我会记住你的演讲，同时也会称颂你。很优秀的发言，是贵女喜欢的又一种类型。”

“完了完了，这次真要死了！”余尧放弃挣扎，心里万般不舍，赶紧向戈越眼泪汪汪地剖白：

“实话说吧姐姐，我好遗憾没有跟你好好亲热，如果最后关头我来得及把大脑信号能上传云端，我们就以无实体的模样再见吧！到时候可别再拒绝我了……”

然而，激情告白并没有得到凄美的回应。

什么慷慨赴死，反派得意大笑，二人双双殉情……这些桥段都没有出现。

崔明只是站在原地，他的肢体开始呈现一种怪异的状态。双臂不听使唤地在空中乱摆，一条腿单膝跪地，两个眼珠一个上翻一个滑向眼尾。

烟雾从戈越口中吐出，火星子快燃上了手指。

她走上前，将手枪从崔明颤抖的手指上取下，轻轻推了他一把。崔明僵直的身体“嗵”的一下倒在了地上，脸上的肌肉仍在不停抽动着。

“怎么回事？”余尧瞪大双眼。

没有轻蔑，没有自得，戈越轻描淡写地叙述了自己的战术，简单得像一个新手都能想到一般。

“骗你的，攻击供血系统是佯攻，真正的攻击在于解码你的智力。你这一套全副武装只会对可视的进攻做出反抗，比如外来的大批病毒，可我伪装成了你的神经递质，在你的神经突触间扩大千百倍信息传递，这套‘生理安保’系统难以察觉你本人的蛋白，只能任由你过剩的意识充斥每一个脑区。”

戈越伸手，在崔明裤子口袋里找到了粒子纠缠遥控器，它可以远程纠缠拟狼人大脑的粒子达到引爆的效果。

余尧劫后逢生心有余悸，但也很快跟上戈越的节奏，他走上前，对戈越手里的遥控器做了分析

“完了，这老头已经按过了……”迟一步的缺憾 ? 让余尧懊恼起来，但一想到上次见过面的吴景风，这份懊悔加了不少水分。

“查一下它的引爆追踪目标。”戈越吩咐道。

余尧建立好局域网，将遥控中的内容搞了个透彻“知道啦！它好像是通过追踪拟狼人的数字序号来发动引爆的，它们有个数据库，只要是数据库中出现的序号都和这个遥控器绑定。”

戈越对躺在地上抽搐的崔明说：“抱歉啊，拟狼人的数据库早就被我销毁了，这个遥控器可能起不了作用了。”

崔明大脑中的意识目前只进犯到控制运动能力的区域，他听得到她的声音，也听得懂她的意思，可却动弹不得。

“自我的意识会充斥你的每一个脑细胞，你的智力会衰退，记忆会消亡，你会试图去思考，但无法得到思考的方式，你极力想回忆起与连唐的美好时光，却什么也想不起来。”

“崔明，你会知道的，死亡是这世上最仁慈的结局，而我不是一个残忍的对手，我只会拉长你感知到的濒死时间，你会在临死前的几个小时体会到永恒。”

崔明的眼泪从右眼滑到左眼，再跌落至地毯上，他连痛苦地呻吟都无法做到。

“你会得到排山倒海般的失落，席卷每一种感官的悲伤，因为愚蠢、无力才是你最难抵御的绝望。你会亲眼见证从王国杰出科学家到智力低下者的过程，从当中获取自我的无限庞大到无限缩小。”

痛苦的永恒无处可躲，污浊的泥沼拉着他无止境下落，又钻入他的口腔、鼻腔、双耳……

他会一直痛苦下去，直到迎来死亡，进入中阴。

在他视觉彻底毁坏之前，他最后看到的是戈越是双足，穿着一双淡黄色的帆布鞋，她脚下踩的，是他无法捡起的尊严，更不论恋人，后代，甚至是引以为傲的理想主义，也同样被踩在这双平凡的脚下。

她到底是如何以一己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