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4 / 4)

快了一拍,差点以为他后面是要说“那便不用吃了”,原来不过是说要陪自己过去而已,药还是要吃的,儿子也必定是要给他生的。

没片刻马车便已是备好了,徐进嵘亲自扶了淡梅上去,又叮嘱了姜瑞路上务必小心,这才看着马车轱辘离去,心中亦是有几分惆怅。想起自己方才见她吃药这般难受,一时心疼,差点便要说出叫她往后不用再吃这劳什子的药的话了。他虽有这心思,只是子嗣一事,实在非同小可,他固然是盼着她能为自己生儿育女,实在生不出来,虽是遗憾,便也作罢,毕竟自己已是有后。只是她一个女人,娘家终是不可能倚靠一辈子,若无嫡子傍身,自己又大了她这许多年岁,往后如何,实在是难以预料。故而若是可能,总是还要生个一儿半女的好。

本是极其恩爱的两人,这些日子却为这生养之事起了嫌隙。晓得她必定以为自己要她一定生出个儿子来,那晚上才怄气说出了那番话。自己年岁已是不小,在外亦能忍常人之所不忍的万般诸事,偏到了她面前,听她轻轻巧巧地说出那些断情绝义的话,心中却似是油煎了般的,这才按捺不住朝她发了火,说了些重话。这几日见她虽也和自己如常说话,只语气却比从前生疏了不少,晚间更是背朝他而卧一动不动的,腹内应是还在生气。等晚上自己回来,搂住了她好生解释一番。等她知晓了自己的心思,想必便也不会再恼了?

徐进嵘思量了一番,打定主意,心中这才觉得透亮了不少,抬脚便往衙门里去,坐定与诸官议了些事,听到有人提起景王,问他何时离去,如何相送,突地想到了个事,一下便顿住了,立时站了起来匆匆离去,丢□后一群不明所以的州府大小官员面面相觑,不晓得这知州大人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老太医的儿子如今在京中顶了他的职入太医院,他只与十几岁的孙子住在靠江的一座四围宅子里,家中就祖孙两个,外加几个洒扫的佣仆,院子里修竹兰草,地方极是清净。淡梅下了马车,叩门通报了,便有粗使丫头出来了。淡梅让姜瑞候在月洞门的外院里,自己和喜庆随了丫头一道入内。见老太医果然脚上打了个夹板坐在个竹椅上,正在烧煮一壶茶水,边上一个十岁不到的孩童在朗朗背着诗文。待问候了一番,奉上了自己带来的各色补品,便坐了下来教他重新细细地诊了脉,又另开了副方子叫吃吃看,说这回应当无碍了。

淡梅收了方子谢过了,正待离去,却听老太医叹道:“见到小夫人在此,倒是叫老夫想起了令尊。老夫年后二三月间曾得了儿子的家书,提及令尊大人如今已是因病告老,小夫人想必也是知晓了的?老夫与令尊大人从前时有往来,交情不错。想从前都是雄心壮志想要做出一番事业,只可叹兔走乌飞,光阴流水,一转眼,老夫已是落叶归根,连令尊大人也是如此了……”

淡梅大吃一惊,失声道:“我爹身子如何了?可有另提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