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2 / 3)

没?什么?尊严上的妨碍。

他一提眉眼,从椅上懒懒散散地起来,走到院中,在大太阳底下七扭八歪地站着。妙真看不过眼,忙走出去踢他一下,“站没?站相!”

他又将脊梁笔挺,面上是?闲闲散散没?所谓的态度。妙真气不过,专门使个小丫头在廊下盯梢,吩咐不许他偷奸耍滑,要?他一动不动。

趁他不留心,又背地里拉着小丫头说?:“讲是?这样讲,他要?动还是?给他动一下,人?站在那里要?中暑的。”

末了领着花信往鹿瑛屋里送银子,走过时又把良恭踢一下,“回来扒你的皮!”

姊妹俩不免有话说?,良恭这一站,就由?午晌站到下晌。像有一场大雨,天气格外发闷,他热得那满头滴汗,浑身也是?黏黏腻腻的不清爽。

恰值安阆听见妙真在鹿瑛屋里,有意往这头来碰一碰白池。进场院见良恭站在廊庑前头,便?走去问缘故。

良恭不大在乎地说?是?“得罪了姑娘”,安阆却英眉紧蹙地替他不平,“大妹妹也太刻薄了些,这样大热的天,叫你站这样久。你进屋吃杯茶,横竖她也没?盯着。”

良恭满是?无所谓,“姑娘就是?这脾气,一会回来见我还站在这里,她又要?懊悔。倘或没?见我站着,她又要?生气。”

安阆轻轻提着冷笑,“她这大小姐的做派简直磨折人?。谁都要?如她的愿围着她转才好,未免太骄横了些。你早年读书的时候只怕也没?挨过先生如此?体罚,如今反受这裙钗之气。”

这不平不过是?借良恭的事为他自己抱怨,也只好借良恭之名了,要?是?他自己他未必敢,于情理上也过不去。

良恭心下十分了然,摸着他的脉门,反劝,“安大爷的好意我心领了,我站一站也伤不了筋骨。你现是?在人?屋檐下,老爷十分疼她,要?是?为这点小事争执起来,岂不惹得老爷心里不痛快?”

劝过一番,又有意彼此?双关一番,“况我在尤家当差,也是?受着老爷的恩惠。李贺曰:‘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君子感恩报德,施恩于我者?,我自当衔草结环。”

安阆在旁斜下眼来,数月交往,已知他有些才华在身,是?个胸有丘壑之才;如今听他这话,又有一副侠肝义胆。

想?到彼此?有些同命相连,又想?来日?步入官场,就是?走入个战场,跟前没?个可靠的人?到底不成。他不比那些世家子弟,自有族中子弟可提携,他是?孑然一身。不如微时施恩于良恭,来日?要?他犬马相报。

如此?打算,他又叹道:“你果然是?个重?情重?义之人?,你我既然彼此?交好,我搁下话在这里,若我一二年高中为官,必定将你从她跟前要?到身边来,横竖我也要?个能书会写的文职佐助。”

良恭心道这一通罚倒没?白受,他抬首睇他一眼,满目感激,连忙左右,险有涕零之势, “安大爷,不论成与不成,我都先谢你提携之恩。”

“你我之间,何必客气。我看你过一二年随大妹妹一道往常州去,我安家一定有你一展抱负之地。”

末了他走到侧廊下与白池寒暄。林妈妈不在家,白池便?有些欲拒还迎的意思,“姑娘不在家,不好请安大爷到正屋里坐,就到这屋里吃杯茶吧。”

安阆温柔道:“只好叨扰了。”

良恭侧耳听着,倏而歪起嘴角嗤笑一下。

谁都不能真是?个傻子,都是?各有计算的,藏在一派祥和的面孔底下。还属妙真。她的好和坏都是?浮在面上,使人?不必费心去堤防,是?真有些傻气。

她非但凑足了鹿瑛要?的那三千银子,还额外多?添了一千。给出四千两不打紧,要?紧的是?这四千宝钞来得太容易,不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