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邬家园圃里的人去送梅树。顺道?走到对?过床上拍了拍严癞头,叫他往码头上去打听船只。
严癞头迷迷瞪瞪一看?,窗外黢黑,便把被子扯来罩住脑袋。良恭又喊了两声?,严癞头翻身起来,把脑袋摸一圈,烦嫌地拍了拍,“我说你为?什么一定?要急着这时候走?叫我哪里去问船,我又不是有好大的神通。”
良恭点了盏油灯放在桌上,脸上阴沉沉的,“兄弟,不走不行,历大官人此刻就在昆山。”
“谁?”严癞头懵了片刻,猛地一惊,“你说的是那个历大官人?”
“可不就是他。”良恭少不得一面套衣裳,一面将无锡一节的事告诉他听。穿戴整齐,抬腿坐在长?条凳上,“他的来头可不小,要是看?见了妙真,又打什么主意,我就是豁出性命去也是无济于事。三十六计,还?是走为?上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