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是乐意,自到对?面长条桌上?倒了茶来,走到榻上?坐,“你就是要待我这么随便才好,倘或总是客气,我反倒不?喜欢。”
妙真“嗤”地笑出?来,“你这个人,素日见人家不?怎样敬重你就要生气,怎么今日又不?生气了?”
他把半张脸一斜,笑道:“错了,不?是今日不?敬重我不?生气,是你不?敬重我我才不?生气。你和他们是一样么?你和世人都不?一样,所以?不?论你对?我做什么说什么,我都不?生气。”
妙真在炕桌上?托个下?巴颏盯着他看,见他眉浓目深,和良恭那?种深邃不?同,他眼睛里的光是再深的眼窝也藏不?住的,强烈炙热地射出?来,一定要把别人的一颗心烧得热烘烘的才罢休。
妙真的心也的确是有些温热了,这是情有可原的。她的慌张与凄惶都不?能对?人言表,每日都跟个没事人一样,跟前的人一个比一个会怨天尤人,不?能连她也日日一脸苦相。
但邱纶仿佛察觉得到她笑脸底下?的愁闷,将一应琐碎的事情都替她妥善打理好了。她不?由得弯着眼笑起来,感激似的。
她的五官清艳,然而因这笑容,又剥去了清冷的一部分,变得明艳动人。邱纶受这笑容的蛊惑,凑到炕桌上?去,不?由自主地抬起一只手,又不?知该放到她哪里好,只掠了下?她耳畔的步摇流苏。
妙真偏着躲了下?,腮颊泛红,瞟着他的手,“做什么毛手毛脚的?”
听那?声调并非很责怪的样子,邱纶满心欢喜,想着她没了脾气,一定也是有些心动的。行动就愈发大胆了些,去握了下?她放在炕桌上?的手。也没个名义,握一下?就松开?,继而傻呵呵地笑着。
妙真本想叱他一句的,又给他笑得忘了。这一握,就有些亲昵的气氛。
妙真因问他:“你说你前几日有事情给耽搁在家,什么事情呀,还?能绊得住你?”
提起来邱纶就有些垂头丧气,也不?知哪个耳报神吹了些风往苏州去,给他爹知道了他在常州的事。他爹派了个跟前管家的老?人过来,专门把他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