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这句话时,心脏就已经撕裂般的疼,对命运的不甘,对亲人和爱人的不舍,都在折磨着她紧绷了好几日的神经,她趴在萧循之怀里,哭的哽咽难言。
房间里有一瞬间的寂静,而后林锦书猛地回头,瞳孔震颤:“绝症?!”
庞怀青愣住,生平第一次对自己的医术产生了怀疑:“你得了绝症?”
萧循之拍在她后背的手陡然一僵,语气有不解,有震惊,还有心疼和快要崩溃的绝望:“什么绝症?为何不早些告诉我?”
姜明婳正沉浸在悲伤中,闻言哭声一顿:“你不知道?我出血那日,梁大夫不是诊出的我身患绝症吗?你们这几日对我都小心翼翼的,我心里也都清楚,怕你难过,只好装作不知情的样子。”
萧循之眼眸一颤,如潮水般快要将他淹没的窒息感缓缓褪去,他心底隐隐有了猜测:“……你是以为自己得了绝症,才不要这个孩子的?”
一说到孩子,姜明婳又开始心痛,抚摸着小腹,声音发颤:“我怕我不在了以后,你一个拉扯孩子,会更忘不了我。”
“……我为何要忘了你?”萧循之这短短半个时辰里,心情大起大落了数次,这会竟有些哭笑不得:“所以你这些天郁郁寡欢是因为这些?为何不同我说?”
“我害怕。”姜明婳将自己听过的生病之人不能问病的理论说了一遍。
萧循之叹了一口好长的气,像是无奈极了:“你没得什么绝症,不用怕。”
这次换姜明婳愣住了:“我没病?”
庞怀青适时开口:“姜小姐的脉象虽然虚弱,胎像也不太稳固,但这些还算不上什么大病……至少不是无法医治的绝症。”
姜明婳沉默了许久,才从这巨大的惊喜中回过神:“我没病?”她脸上的泪水还挂着,又忍不住笑了起来,抓着萧循之的手,激动道:“萧循之你听到没有,我没有绝症,我不会死了,我能活下去了……”
她爹娘不会因为她这个不孝女再经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萧循之也不用跟她生死相隔,这几日她有多为将死这件事不甘心,此刻就有多大的喜悦和激动。
心里的大石头陡然消失,她笑着笑着,抱着萧循之哭的泣不成声:“萧循之,我们不用阴阳相隔了,我没生病……”
萧循之轻拍她的背,有些无奈,但更多的还是心疼,正欲安慰她,她又从他怀里退出去,一双泪眼狐疑的打量他。
“不对劲。”姜明婳秀眉轻蹙:“既不是我得了绝症,你同梁大夫的态度为何那般古怪?”
孩子如今安然无恙,萧循之也没想再瞒她:“梁大夫当时说你小产了,我怕你难过,这才瞒着你。”
“小产?”姜明婳恍然大悟:“难怪你那天哭成那样。”
她就说,若不是什么大事,以萧循之的性子怎么会哭。
转念她又明白萧循之为何要瞒她,既感动又心酸:“所以你以为我小产,却还是瞒着我,怕我为此伤心?可你自己呢,你一个人承担,岂不是更加难过?”
萧循之揽着她,道:“你不也是如此?”
林锦书听了半天,已经大概捋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看着两人浓情蜜意的,蹲在旁边双手托脸,笑眯眯的:“哥,嫂子,现在这个孩子是不是可以留下来啦?”
姜明婳脸上一红,小声道:“锦书姑娘,你莫要这样喊我……”
林锦书捂唇偷笑:“听你的,不过我哥肯定会娶你的,这声嫂嫂早晚我都得叫,对吧,哥?”
她看向萧循之,正想让他表个态,却见他眉宇间还是笼着一层悲痛,缓缓开口道:“这孩子……还是留不得。”
林锦书和姜明婳同时一怔,不解道:“为什么?”
“娇娘,你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