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喝!”他低喝了一声,又受不住似的粗喘着气,冲她摇头:“别喝……茶里被下了药。”

“下药?!”姜明婳惊愕不已:“谁下的药?为什么要下药?”

萧循之却没办法再回答她,他满脸潮红,暴起的青筋一路延伸到脖颈,只挤出两个字:“李氏。”

随后他强撑着站起身,却无力支撑,整个人又倒在地上,蜷缩成一团,痛苦的低喘着。

从前他总是冷着一张脸,饶是姜明婳再如何引他生气,也从未见过他这幅模样。

他衣衫在挣扎中凌乱,五官流露出惊人的艳色,勾的她一颗少女心砰砰作响,怔愣几息后,竟胆大包天的凑近。

她笨拙的吻上他咬紧的唇,一丝血腥气在唇间漫开,她又小心翼翼的舔祗伤口。

那一刻,她陡然意识到,虽然她一直同萧循之作对,却意外的不抗拒这样亲密的吻。

不抗拒……那就是不讨厌。

她没有赵有仪那样非要嫁给心爱之人的执着,她性子太过招摇,徉州城内与她同龄的男子都被她揍了个遍,以至于十八岁还未有人家敢上门提亲,她同赵有仪出门游玩时,还听到有人笑话她白张了这样一张脸,却有这么个性子,这辈子怕是嫁不出去了。

十八岁的年纪,对感情虽没幻想,可她天天瞧着她爹娘恩爱,也忍不住想有个人能在她身边,不管她做什么都会陪着她。

而她不讨厌萧循之。

他又恰好喜欢她。

心中泛起蜜糖似的甜,她呼吸紧张的有些急促,格外小心的去吻萧循之带着血腥味的唇瓣。

他有一瞬间的怔愣,随后猛地扣住她的后脑,将她摁向自己,吻随之加深。

和她的青涩不同,他的学习能力似乎不止是在书本上,只刚开始总是撞到她的牙关,到后面却让她腰身发软,似飘上云端般昏昏沉沉。

他吻的深入,手掌沿着腰线摩挲,手指攥住系带时,却窦地停了。

姜明婳唇瓣被吻的红肿,睁着迷蒙的眼,语气格外娇软:“怎么了?”

“走。”他像是猛地意识到什么,撑着无力的手脚从她身上爬起来,又跌在书案旁。

她还当他是在难为情,红着脸挪过去,手指去勾他的手:“我可以帮你的,过几日你去我家提亲便是……”

她虽不好意思,可毕竟他现在中了药,总不能不管他。

她蹭过去的手被他握住,姜明婳抿着唇腼腆的笑,又仰头过去想要亲他。

她分明看到他眼里失神的光,和那份压抑到极致的渴望。

可下一瞬,她的手被猛地甩开,人也被推开。

她扑倒在书案上,茫然的看着被药效控制的少年捡起方才掉落在地上碎裂的瓷片,毫不犹豫的朝着掌心狠狠划去。

瓷片很厚,有些钝,他用了好大的力气,才割出一条扭曲的口子,鲜血霎时淋漓而下。

姜明婳懵了:“你做什么?”

“我不需要你帮。”他放了血,好像也寻回一些理智和力气,冷冷道:“走,现在就走。”

姜明婳忍不住蹙眉,委屈道:“为什么?你不是喜欢我吗?”

他眼里一颤,又猛地闭眼屏息,头扭在一边,像是懒得再多看她一眼,带着粗哑喘息的声线也冷冽似冰:“我不知道你从何而来的错觉,我不喜欢你,相反,我很讨厌你,哪怕今日被药效折磨致死,我也不会碰你,所以姜大小姐,麻烦你。”

他顿了顿,眉头紧皱着说:“赶紧滚。”

心脏像是被撕扯开一般,姜明婳的情绪终于和梦中重叠,屈辱和痛苦同时侵袭,她看着自己起身,跌跌撞撞的跑走,还要被萧循之冷淡催促:“走后门,滚的越快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