沆瀣一气,要给我安上一个婚内私通的罪名将我沉塘,为的不过是她李氏的私心,硬逼着我承认这孩子不是乘风的,才好让萧回轩名正言顺的继承家产……”

她说到这里,陡然抬头,酝酿了半天的通红眼瞳滚落泪珠,悲泣道:“是我今日蠢,来赴了你萧家的鸿门宴,害了我自己的命,也害了我肚中孩儿的命,可你们记着,我若死了,萧家二房这一脉的嫡出血脉便彻底断绝,此事是你们亲手所为,待他日九泉相见,萧家祖先面前我们再辨是非对错!今日也用不着你们将我沉塘,我便一头撞死在这,以死明志!”

莫说几位族老,就连李氏都被她这一番话震住了,眼见她突然站起身往膳厅外侧的柱子去了,脚步半点不带停歇,活脱脱是要将自己撞死在这的决绝,萧老夫人脸色都吓白了:“娇娘”

几位族老也猛地反应过来,可姜明婳已然毫不犹豫的越过他们,没给一丝被救的机会。

丫鬟小厮们手忙脚乱的跑过去拦,可眼见是来不及了。

慌乱之中,萧老夫人瞧见柱子旁有人,定睛一看,正是拎着茶壶倒茶的萧循之。

“循之!快,快拦住她!”

萧循之好像才看到这出闹剧似的,抬了抬眼皮,侧身挡在柱子前。

几乎是他才挡过去,姜明婳的脑袋紧随其后撞了过来。

她整个人撞在他胸口,用力到“砰”的一声,萧循之在惯性的作用下退了几步,后背抵在柱子上,感受着发麻的心口,低着头极小声地道:“你这是报复我方才撞的太用力了?”

此刻整个膳厅十数人的视线都在他们身上,姜明婳没料到他还敢说这些混账话,抬头急恼的瞪他一眼,怕压不住声音,只敢用口型警告:“闭嘴!”

说话间丫鬟小厮们已经围了过来,冬霜春兰扶着她,哪怕她们心中清楚是假的,可在刚刚那千钧一发之际,两人还是被吓得不轻,胆小点的冬霜已经哭了出来:“小姐,小姐你还好吗?”

萧老夫人也走了过来,着急道:“娇娘,快让我瞧瞧……这头都撞红了,你这傻孩子,有话好好说便是,有祖母在这,万不会叫你受了委屈,何苦为难自己。”

虽然没撞到柱子,可萧循之那胸口比柱子软不了多少,姜明婳额头确实有些疼,鼻尖也撞了上去,泛着酸,眼泪也自然而然往下掉。

她顺势扑进萧老夫人怀中,哭着唤:“祖母,祖母你就让我去了吧,左右还能死的干脆些,也省的叫人这般诬陷……”

族老们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三叔从高位上走了下来,拄着拐杖到她身边,气愤道:“你说的这是什么混账话!谁沆瀣一气,什么就是一伙的,我不过是问你这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你只管说实话便是,若当真是乘风的,我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会护住你,这个家,到底还是姓萧的!”

姜明婳埋起来的唇角勾起一抹笑。

几位见多识广的族老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若只是以退为进做柔弱之态,顶多是像在萧老夫人面前似的,叫她和李氏互相辩驳,但她先是借着萧循之方才的铺垫,将此事一口咬定为今日是李氏叫来几位族老合谋要害她性命,再假装以死明志,事情便不一样了。

为情,他们不能让萧家这一脉断在他们手里,为理,她姜明婳今日若真不明不白怀着孩子死在萧府,事情就再无转圜余地,同官府那边也说不清。

于情于理,从此刻开始,几位族老从心里就站在她这一边了。

姜明婳趴在萧老夫人肩上,带着哭腔道:“还请几位族老替明婳做主。”

现在,不是她要想怎么证明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萧乘风的,而是李氏要如何证明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萧乘风的。

“李氏,你说!”三叔手中拐杖狠狠点地,严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