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谨之摩挲杯沿,莫名心慌:“那条,什么意思?”
温霁说道:“我想了很久,突然觉得确实也挺没意思的,就好像我腆着脸一直黏着似的。”他的声调透过介质而略微变化,显得空灵许多。
“我之前觉得,对我太不公平了,只有我记得。”温霁话音一停,想说出口的话被他活生生噎住,“但是说出来又觉得太矫情了。”
那边笑了一下:“而且,之前你不是一直想让我走吗?”
一针见血。
秦谨之手指扯着勒紧领口的灰色领带,阴沉地丢到一旁的桌上,烦闷依旧不褪,眸色都宛若缠绕一层似有若无的黑气。
不是。
秦谨之呼出一口郁气,不知是气还是急,第一次失了冷静,慌不择言便说:“这就是你的喜欢?”
他声音发冷,说的话又快又急,疑问的语气偏重,明明没那个意思,听起来竟然带了几分讥讽,好似在嘲笑一般。
温霁直接挂了电话。
刀子无眼将心口搅得血肉模糊,秦谨之勉强笑了一下,觉得身上的经脉血液都被冰渣子都冻住,阵阵失控感笼罩在他头顶,仿佛再不抓住就什么都留不下了。
为什么会这样?
是真的喜欢秦谨之吗?那为什么不再多喜欢一点,再久一点。
哈,不对。他喜欢的只是那个秦谨之。
秦谨之头疼得额角青筋直跳,头痛欲裂,面容都微微扭曲呈现出一秒的狰狞。
真是,该怎么办才好呢。
温霁收拾行李的那天,连着几天的阴天都意外地转晴,日光从层层白云中耀眼而出。
其实也没什么东西好收拾的,他名下常住的地方衣服、佣人、都常年备着,什么都不缺,只需要带个人过去就行了。
好歹在这里住了一年半,温霁仔细盯着房间摆设的物件,其中有一个是小巧的镂空花台灯,上面印刻着一小行字,灯光点燃那一刻,里面的字迹也会映照在墙面上。
上面印着两人的名字,以前秦谨之很喜欢折腾,喜欢拉着温霁在屋内不同的地方胡来,那一次温霁是真的累了,澡都是被人抱着洗的,后来懒洋洋地趴在床上窝在秦谨之怀里,盯着那小灯上的一行字出声念了出来:“温霁喜欢秦谨之。”
他顿时就火了,不良商家,当时在店里明明留的话是反着来的。
他撑着两条打颤不着寸缕的腿爬了起来,身上只披着一件宽大的T恤,显得他身上气质暖和干净,温霁皱着眉极其不爽,对着秦谨之说:“这家店太不负责了!我可是超级vip客户,一点都不认真!你等等我,我要打电话找他们经理”
秦谨之伸出胳膊搂过他的腰,轻声问:“不累?”
温霁哼哼一声,气呼呼道:“累啊,但是我要投诉”
“别生气了。”秦谨之在他耳边说着气泡音,低沉沉的,带着情事过后独有的沙哑,他亲了一下温霁的嘴角,“别管他了,秦谨之喜欢温霁。”他狭长的眼睛冷淡带笑地打量他,眸色里温柔醉人,“你知道的。”
一下子就把人哄好了。
温霁吸了吸鼻子,心想:我买的。
干脆也一起带走好了。
脑海里念头一想,温霁就开始慢吞地将自己的行李箱打开,空荡荡的,没装什么东西,温霁找了一个盒子将台灯放进去,用手掂量一下,还挺沉。
他把台灯装进行李箱之后,箱内有了一些重量,不想方才那样轻便,仿佛一阵狂风刮来就要被吹倒一样。
温霁推着行李箱从房间里走出来,期间没再去主卧里,甚至连偷拿他衬衫的习惯都被逼着改正从良了。他狠狠努着唇,压制住心里翻江倒海的情绪,最后抬起胳膊脸颊在上面用力蹭了蹭,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