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别雪眨了眨眼,他想说倒也说不出来啊。
「这一波,你赢太多。」李明昔手下说完,眼波飞扬地揽住他的肩,纤长的手指挑了挑他的耳廓。
他没有偏头躲开,沉郁的脸融进纯粹的笑,他做了口型,「啊对对对。」
她带茧的手掌划过他的耳畔,搭在他流畅的下颚线,掌心微微向内拢,江别雪顺着她手下的推力,脸朝向她,李明昔挨得极近的脸,向他倾来。
高挺鼻梁交错相抵,李明昔干燥的拇指沿着他向上翘起的嘴角摸索向他锐利漂亮的唇峰。
她桃花似的唇瓣隔着一根指头,覆在他的唇上。
江别雪呼吸拉得很长,他敛目望向她涟涟光晕的黑眸,那里面燎着势在必得的危险暗火。
0021 你疼疼我
李明昔吐息的热气扑上他的唇,“别雪。”
抵在唇上的粗糙指腹抽开。
“张嘴。”
江别雪鸦羽似的睫毛轻动,耳鬓厮磨的距离下,她低下来的声音钻进助听器,被麦克风放大成震耳欲聋的神谕。
“我有急事。”
江别雪宽大的手掌无措地抓在他们坐着的老旧木质长凳,指骨用力地发白,他们之间那点可怜距离被抹平,温软的唇黏上了他的。唇齿相交。
她又凶又疯的有力舌头像是清冽的汽水,或者是炎夏的碎冰,猝地舔弄上他的上颚。
他那发不出声,恍若只是摆设的舌头,被勾连着伸进了她的湿热的口腔。
炽烈的暑热在他们周身蒸腾开来。
李明昔呼吸紊乱地闭上眼,嫣红的唇摄住他吻地啧啧作响,她清瘦的面颊由于大力的动作使然,淫糜地向下凹陷。
江别雪随时会爆裂似的粗重呼吸里,掺杂了几声不完整的嗯唔气音,又沉又哑,毫无韵律节奏可言的破碎音节,却有着另类而生涩的性感。
他好看的单眼皮层层叠叠地炸开赭色,被骨棱撑起的深沉眼窝都侵上了淡粉。
封存不愿去想的回忆,重新走了一遍后,江别雪像是打了半麻后被开膛剖腹的病患,狠命地吮吸她的唾液,舔咬着她的唇舌,来抵御着钝刀割肉的阵痛。
她的几丝黑发被他们含进嘴里,绞紧的舌面被误入的粗硬发尾摩擦地发烫发疼,急速分泌的唾液顺着那几根头发渗出,发丝上的口水堆积到了不能承受的极限,再色情地向下滴落。
江别雪挺直分明仿佛是两条平行线夹出来的鼻头紧紧贴陷进她的脸颊肉,他睁着眼,将她垂闭的眼睑上的每一寸肌理走向,一遍又一遍地用目光描摹。
有的人一起生活好几年,连手语都不会认。
有的人认识不到一个月,已经用不着翻译,把手语学了个十成十。
要是有时空门就好了,那样江别雪就可以打开门,告诉年幼的自己你瞧,手语没那么难,学不会是他们蠢,是他们不用心,不是你要奢求。
「我觉得你比他好。」
李明昔这句话犹如致幻剂,刺进他的静脉,让他疲累的大脑激起无穷尽的欢欣。
鼓噪的冲动让他死死抓握住板凳的手抬起来,握住她的肩,暂且将她往后拉开,分离的双唇带出了湿透的发丝,还有粘连不断的银色水线。
江别雪胸口急剧地起伏,他问,「你喜欢我吗。」
喜欢又不值钱,他想听她,对他说。
他额上的汗珠蜿蜒过陡峭的鼻梁,积在紧绷抿起的唇畔,最后划过利落的下巴,坠落到了她的手背。
李明昔细汗濛濛的眼睛缓缓地闭了闭,她手指猛地蜷了蜷,殷红的唇扯起稍纵即逝的笑容,她双手捧起他的脸,狠狠地,再次吻了上去。
任由这个问题落寞地消弭在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