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只瞥了眼散了一地的纸张，就管自己抓着滑板跑了。

可没一会儿，那小孩又回来了，颜笑扫了眼那小孩离地的脚，抬头看到了拎着小孩后领口的单扬。

“道歉。”单扬语气不太好。

小孩艰难侧过头，对单扬说了句“对不起。”

“跟她。”单扬把小孩放到地上。

小孩也不想惹事，立马照做，还鞠了个躬，“对不起，姐姐！”

颜笑看了眼沾上了脚印的资料，也没法违心地说出“没关系”。

颜笑蹲下来，拍了拍脏了的资料袋，“下次记得看路。”

单扬看着颜笑齐肩的头发，忍不住问了句，“为什么剪头发？”

“那你为什么剪？”颜笑问单扬。

“想换个心情。”

“我也是。”颜笑说。

“心情不好？”

颜笑接过单扬递过来的纸页，“还行。”

“那为什么要换个心情？”

“没为什么。”

单扬捡起了颜笑的身份证复印件，身份证上的照片应该拍了有几年了，那时候的颜笑比这会儿青涩不少，扎着马尾，穿着衬衫，没戴眼镜，笑得很深，在右半边脸上挤出了一个浅浅的酒窝。

“还要用到身份证？”

颜笑拿过单扬手里的复印件，“差不多算是去他公司实习。”

“你该多笑笑。”单扬冷不丁来了句。

“你也是，你刚刚不笑的样子，还挺吓人的。”

“可现在我笑不出来。”

“为什么？”

单扬盯着颜笑，扯了下嘴角，觉得她的明知故问真是气人。

“你猜。”

“不猜了，”颜笑收好资料袋，“我没那么聪明。”

单扬却抓着颜笑手里的资料袋不放，“咬完人之后就不理人了？为什么不回我消息？”

“忙起来，可能就忘了。”

单扬指了指自己的嘴，有些不要脸地来了句，“可我挺难忘的。”

吴健延挂了电话，走过来，“聊什么呢？什么很难忘？”

“没，”单扬把手里的资料塞到了吴健延怀里，“车里闷，下来透透气。”

单芳他们还在车里等着，吴健延跟着颜笑进去，和沈鹏寒暄了几句就走了。

颜笑给沈鹏看了她准备的资料，两人也没注意时间，最后聊了一个多小时才结束的。

颜笑下了电梯，在大厅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单扬。

单扬拿了份外语杂志，两条腿岔开，手肘搭在大腿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纸页，看起来还挺认真的。

颜笑从单扬身边路过，接着又折了回来。

“好看吗？”

单扬被突然出声的颜笑吓了一跳。

“什么？”

颜笑抬了抬下巴，“杂志。”

“不好看，”单扬抻了抻腰，把杂志放回到一旁的架子上，“没看懂，就插图有趣些，不过图太小了，看着累眼睛。”

“等人？”颜笑又问。

单扬指了指颜笑，“等你，禾苗待会儿的生日会，她请了我，她说她也请了你，所以我们挺顺路的。”

两人过去之前，去了趟商场，颜笑给禾苗挑了一双阿迪Crazy Flight系列的排球鞋，单扬不知道送什么，就直接让禾苗发给他的几个淘宝链接，帮她清空了购物车。

禾苗把生日派对订在了上次的那个网红火锅店，来的大半的人都是排球队的，只有几个面生的。

包厢里很暖和，禾苗只穿了件黑色的抹胸及膝短裙，她又留回了公主切，发尾挑染了亮蓝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