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鹦看看众人没有言语,眼底拂过一丝不甘,刚欲继续开口。孟霞忽道:“有人来了。”

从一楼的门口投进三道人影,赫然正是刚才李延描述中的模样。最先进来的是个纹身的魁梧光头,然后是右边其余两人。

沈烟烟最先注意的是中间的那个男人。

三四十岁的中年人,保养得很好,面容隐约有慈相,却更似鹤貌枭心。一身玄色的中山唐装,看起来文质彬彬,斯文儒雅。

像是上个世纪里的人,在末日的环境下显得格格不入。

眼镜男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框:“薛鹦,我们现在都知道你就在这里。而你也清楚蓝哥的异能,如果你不想和这里一起灰飞烟灭,就自己出来吧。”

蓝河也开了口,语调像是悠扬的琴曲:“阿鹦。”

“你惯来识趣,我很喜欢你。你也清楚我不舍得杀你,但是……我更不喜欢有人背叛我。”

光头没什么耐心,很快直接大喊:“蓝哥就给你九个数!薛鹦你好好想清楚。”

“九,八,七……”

薛鹦自然清楚蓝河的实力有多强大,况且这里也不止她一人,她无法做到连累旁人。她咬咬牙,还是走到了廊道上。

蓝河微笑着投来目光:“看,我的小鸟把自己弄得真糟糕。好了,回到我的身边吧。”

薛鹦现身之后,脚步却没有再动。她知道蓝河不会杀死她,但也不会轻易饶过她。

回去等待着她的会是新的炼狱。

见薛鹦定在了原地,蓝河眼底微微转暗:

“阿鹦,如果你现在乖一点。我回去后还会对你温柔一些。”

薛鹦却忽冷笑了一声。

“温柔?这也是你配得上的词?蓝河,你就是个衣冠禽兽。”

0070 五个月大的婴儿。

“阿鹦,我对你可不薄。”蓝河的眸光阴森了了几分,因为被忤逆而不愉:“组织里的女人每一个都会被共享。只有你,我从不舍得让你太累。”

薛鹦:“我难道应该感到荣幸吗?这并不妨碍你们把所有女人的性命都视为草芥。”

她的声音越说越抖:“阿梅还怀着五个月的孕,就因为她在床上咬了你一口,你就把她丢给八个男人去轮奸。奄奄一息了,异能者还要吊着她最后一口气……都是些猪狗不如的东西……”

那副女人流着泪还在苟延残喘,哀叫着惨不忍睹的画面又浮现在了眼前。薛鹦浑身一阵不寒而栗,毛骨悚然。

末世里,女人的性命居然可以如此不值钱。

沈烟烟站在暗处,听完她说的遭遇也不由呼吸一窒,脸色泛白。

蓝河的表情却几乎没有变化,轻描淡写道:“就因为这件小事?”

薛鹦有些崩溃地破声:“她是个孕妇啊!怀的还有可能是你的孩子!你这个魔鬼”

蓝河像是听见了什么可笑的事。和那副翩翩君子的外表所完全不吻合的,是他轻飘飘却阴毒的话语:“不过一个杂种罢了。”

“生下来也会被拿去泡酒制蛊。阿鹦你知道么,倒是五个月大的婴儿最适合用来做馅,口感刚好合适……”

薛鹦颤声打断了男人:“够了!”

她死死盯着蓝河那张保养得体的脸,平时藏好的恐惧和反感都纷纷涌现了出来。这个人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变态,她早该觉察到的。

“不乖的东西,就没有留下的价值。”

蓝河文气的眉间渗出一丝暗色,轻呵了声:“而我尚且给了你一次反悔的机会,对你不算宠爱,还能是什么呢?”

薛鹦自嘲一笑:“是,但你只会把我调教成你听话的狗。”

这样苟活下去,又有什么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