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本来卯定了要出国,LSAT 成绩也终于刷到 170 以上,可惜 A 大绩点算法奇葩,当年的 top5%不过 3.5,申请几所目标学校全部折戟,找工作也耽误了,最后只进了个小所等来年再战,顺便挂实习证。
还有包容,算是她们几个当中找工作找得最好的,因为法律写作比赛获过奖,在评委之一的大拿面前混了个脸熟,进了大拿那个精品所非常有名的诉讼团队。
由此,“实习生永不为奴”群正式更名为“实习律师永不为奴”,群里掀起了新一波骂老板的浪潮。
先是夏晨,听到组里一个合伙人玩笑,说实习律师听话可爱,就是没什么用,靠整个团队其他律师产生的营收养,之所以招进来就是为了一个“TA 将来也许能挣钱”的预期。但女大学生本科毕业二十二,研究生毕业二十五,接下来谈谈恋爱、结婚、生孩子,等休完产假,跳槽做法务去了,根本就是资不抵债。
而后又是毕可欣,自称 2000 包月的赔钱货,带教律师还动不动跟她想当年,说:“像你现在这样已经很好很好了,我那时候非法本转行出来做律师,人家不要我,我在律所外面停车场等着,只求能挂上实习证,没薪水也可以。”
最后轮到包容,说大拿一直强调律师靠笔杆子吃饭,除去做案子,还要给下面律师布置写作任务,然后挑挑拣拣,用自己的名字发表。
她头回写了交上去,大拿看过不满意,直接说:“你太让我失望了,回去照着镜子问问自己,对不对得起父母,对不对得起老师的教诲?”
包容在群里发疯,说大拿招聘的时候讲他收学生最看缘分,所以这到底是什么孽缘啊?!
几个人轮流吐槽,互相安慰,见言谨没声,又问:“你老板怎么样?变态吗?”
言谨其实一直看着群里不断跳出来的消息,就是不知该怎么回答。
自她上班之后,跟周其野总共没见上几面,实在是不熟。
入职第一天,周其野刚从北京出差回来,上午进办公室,中午请组里人一起吃了顿饭,欢迎她的到来。
虽然风尘仆仆,周律师看起来还是跟面试的时候差不多,只是这回没穿西装,就一件衬衣西裤,却也依旧出色,态度也依旧松弛。
但等到一桌到齐,言谨才发现所谓传媒娱乐组原来这么小。真正听周其野调派的其实总共就三个高级律师庄明亮,初级律师蔡天寻,还有她这个听话可爱但是没什么用的实习律师。
周其野在饭桌上介绍,说蔡天寻是投融资组转过来的,庄律师曾在一个国有电影集团做了多年的法务,参与过许多影视项目,以及那个集团从股份改制到上市的整个过程,后来辞职出来执业,也都是做的影视相关的业务,最后又对言谨说:“庄律师是很有行业经验的,你好好跟他学习。”
言谨自然恭敬应下,庄明亮也跟着嗯嗯啊啊。
吃完那顿饭,周其野就又拉着箱子走了,说是去新加坡出差,谈一个合拍片的项目。
言谨也是到了这时候才反应过来,她实习期的带教律师就是庄明亮了。
当时确实有那么点货不对版的感觉。
且不提周其野,庄律师此人,跟至呈所里其他律师的区别也十分明显。
六月的上海已经入夏,开车上班的合伙人还是一律衬衣西装,步行通勤的律师也都是长袖衬衣配长裤,西装外套和领带什么的放在办公室里,以备不时之需。而庄律师,穿的是短袖 polo,皮带扣上一个清晰瞩目的七匹狼 logo。言谨初见就觉得熟悉,后来才想明白为什么会有这种既视感。这个庄明亮,有点像她父母单位里那一挂的人。
她忽然好奇,庄明亮到底是不是周其野招募进来的?如果是,当初面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