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若可怜兮兮地说:“还不都是这衣服过于粗糙,磨得我皮肤都红肿了。”
“衣服?”林北枕觉得奇怪,这世间竟然有人的皮肤娇嫩到这种地步。
还真是世间之大,无奇不有。
难怪之前他都穿薄纱,原来是因为这样的缘故。
“那你去买些柔软的面料,以后不要再穿麻衣了。”林北枕顿了顿,“钱不够的话跟我说。”
“跟你说有什么用,你又不会管我一辈子。”陆若小声嘀咕。
林北枕没听清,“你说什么?”
陆若没好气道:“我说你就是个傻子,你走趟镖才多少钱?结果随便遇到一个人,就把自己的家当全都交了出去。”
他心想:你不是傻子的话,那这个世间就没有傻子了。
林北枕说:“钱乃身外之物。”
“那是因为你没吃过没钱的苦。”陆若说,“大少爷,你要是过几天苦日子就不会这样说了。”
林北枕问:“那你要不要?”
“要啊,为什么不要。”他可是山贼!贼不走空!
有男人在,钱家这批货他算是别想了,肯定是拿不到的。
反正这钱是男人自愿给他的,有了这些钱,今年冬天来临之前,还能把寨子翻新。
就在陆若美滋滋地把银票卷起来塞进腰封的时候,林北枕突然问:“你叫什么名字?”
陆若简直惊呆了,他们在一起朝夕相处也有好几天了吧?到现在男人竟然都还不知道他的名字。
陆若顿时觉得挫败不已,“咱们一起这么久了,你竟然不知道我叫什么?”
林北枕歪了下脑袋,“你又不曾说过,我从何处知道。”
陆若无语凝噎,细想之下,好像还真的没有说过。
“我一个山贼,与大少爷你不是同路人,不必记得我的名字。”
林北枕也没有追问,道:“我叫林北枕,北境的北,枕戈达旦的枕。”
“好古怪的名字,莫非你家中有人在北境从军?”
林北枕点头,“嗯。”
陆若突然笑了下,“郎君。若他日我们有缘再见,我再告诉你我的名字。”
林北枕认真点头,“好。”
陆若揣着银票离开后,林北枕开始闭目养神。
等翻过这座山头,今夜亥时在码头交了货,这桩买卖也就算结束了。
众人昏昏沉沉的醒过来,有一些机警的人已经发现了不对劲。
如果只是午休,没道理浑身都没力气,还一觉睡到了晚上。
只是没有人员伤亡,也没有货物丢失,这事儿便过去了。
有人问起林北枕的夫郎,他只道:“我让他先行回家了。”
码头旁边就是镇子,因此也没有人觉得反常。
货物交接过后,林北枕领到了赏钱。
以前在家时,他从未在金钱上犯愁,因此确实不知道这世间疾苦。
原来,跋山涉水走了近百里,拿到手里也不过只有区区五两银子。
这还得是主顾大方。
林北枕心中一时百感交集。
镖头有意招揽他,只可惜林北枕志不在此,婉拒了镖头。
他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一时之间有些茫然。
出了码头之后,他来到了集市之中,漫无目的的闲逛着。
而另一边,陆若回到山寨之后,迅速找来了草药开始泡药浴。
待身上的红肿和淤青消散了大半后,他又重新换上了那一身薄纱裙衫。
陆若拿着林北枕的钱给山寨翻新之后,还剩了不少,索性找来工匠圈出了一个大门来。
多少也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