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你出生,如意仙子也没有放下你爹。有一回还追来京城,将你小爹绑架了。”
殷呈也默默竖起耳朵,这事儿他也不知道,得记一下,回头好好嘲笑老大一番。
古夫郎继续道:“你爹去了千鹤山庄大开杀戒,逼得公羊庄主不得不出面处理此事。”
“如意仙子虽然痴迷你爹,却也无法做到对亲人之命袖手旁观。”
“他将你小爹还回去之后,这事儿才算了结。”
古老头接话道:“还不算完呢,当时你爹杀疯了,千鹤山庄起码死了上百人,就连公羊庄主的一个小妾都险些遇难。”
古夫郎说:
“对对对,这事儿我也记得。当时那小妾受了惊吓,生下孩子后就去了。”
“而他腹中的孩子因为早产的缘故,生下来体弱不说,还是个残废。”
“自此桂山一脉和千鹤山庄就老死不相往来了。”
“呃,虽然但是哈。”殷呈提出疑问,“受了惊吓早产体弱也就罢了,这残废也能怪到血饮头上?总不能是他一刀砍到他肚子上了吧?”
“话虽如此。”古夫郎道:“可事情已经发展成这样了,总要有人承担公羊庄主的怒火吧。”
三人说话间,林思恒却愣住了。
这次赴宴,过生辰之人正是他的好友公羊寻,千鹤山庄的少庄主。
想到从小到大都坐在轮椅上的好友,林思恒一贯不怎么使用的脑子这才动起来。
公羊寻说他自小就没见过自己的小爹,不良于行也是打胎中来的。
再想起前年江湖飞花宴上,他主动接近……
当时林思恒只觉得这少年凄惨,难免多加照拂,两人这才成了至交好友。
林思恒有些黯然,他不敢细想。
这事儿本来也经不起细想。
不管谁对谁错,他们之间总隔着一层血海深仇。
殷呈就更不解了,“如果照这个说法,那桂山跟千鹤山庄这也算是血海深仇了。于情于理,他桂山黄泉都不该出现在千鹤山庄里。”
他顿了顿,抬眼望向古氏夫夫,“他不知道他爹的旧事,去赴宴情有可原。您二位是知道的呀,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他深入虎穴?”
古老头再拍石桌,“你这是什么意思!”
古夫郎熟练地把自家老头扯回凳子上坐着,道:“这都过去十来年了,前尘往事总有忘却的一天。”
“再说了,双方重修旧好,对武林正道来说也是好事。”
“就算小子有什么危险,老身自是会护他周全。”
殷呈:所以说不太懂你们江湖人。
他靠近大侄子,“你受邀去赴宴的事儿,你爹不知道?”
“他又不管这些。”林思恒嘀咕,“再说了,他现在心思全在新雨身上,哪有功夫管我。”
“我都习惯了……”
他说得含糊,但是殷呈听清了。
他搂着大侄子的肩膀,“咱们男人呢,很多话都是不好说的。”
林思恒疑惑,“什么意思?”
殷呈抱歉地对蝶谷双仙笑了下,然后把大侄子带到一边,“你爹其实挺喜欢你的。”
林思恒面无表情,“是吗,完全没感觉出来。”
谁家爹追着打儿子啊,那多大的刀啊说砍就砍。
殷呈其实对他那个皇后小爹已经没什么印象了,最开始出生那段记忆是很模糊的。
眼睛看不清,耳朵也听不清。
只觉得有人温声软语地哄着他。
后来长大了一点,能跑能跳了之后,总是想方设法地想回去。
他当时对这个时代并没有太多的感情,只觉得自己